“林一月?!甭檿怨鈹鄶嗬m(xù)續(xù)地說,“你要……要好好活著啊,我們……我們是朋友吧?”
“是。”林一月點(diǎn)著頭,“聶曉光,我們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p>
聶曉光真想問,那你以后會來看我么,可轉(zhuǎn)念想想又何必呢,他死了就死了,什么都不記得了,對活著的人來說都是難過。
“那你……一定聽……聽我的,好好活著,高興點(diǎn)?!甭檿怨庹f完這話,停頓了好一會兒,“我累了?!?/p>
“好,好,聶曉光,我答應(yīng)你,我以后過得好好的,每天都開開心心的?!?/p>
林一月胡亂地擦著眼淚,她終于抓住了聶曉光的手:“聶曉光,你……你想不想見阿已,我叫她進(jìn)來?!?/p>
聶曉光眨了眨眼睛。
林一月站起來,她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侯又回頭看聶曉光。
此時聶曉光閉著眼睛,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沒入他的鬢角。
顧已進(jìn)來,走到聶曉光的病床前,她看這個素未謀面卻有著牽絆的孩子笑了笑:“曉光,你好,我是顧已。”
聶曉光朝她笑,目光里帶著特殊的親近,他緩緩開口:“顧已姐,我其實(shí)……其實(shí)真想讓你這樣的人?!?/p>
哥跟他說菜鳥的時侯,他覺得他的心都要隨著她的英勇飛出去了。
顧已問他:“為什么?”
“強(qiáng)大?!甭檿怨庹f,“想跟你一樣,抓……抓那些王八蛋,讓他們聽到我的……我的名字就害怕?!?/p>
“你已經(jīng)是英雄了?!鳖櫼衙嗣哪X袋,“曉光,讓我這樣的人并不好。”
聶曉光眼里帶著疑惑:“為什么?”
顧已的大拇指指腹一直輕輕劃著他的額頭,她眼眶含淚:“讓我這樣的人,會看著很多隊(duì)友和朋友離開我身邊,你當(dāng)然可以讓個英雄兒郎,可是作為弟弟,無論是我還是你哥哥,我們都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p>
聶曉光看她的眼神更加親近了,他笑了笑:“像你一樣的人多一些,你們就不會那么孤單了,不好嗎?”
“好啊?!?/p>
顧已用姐姐的語氣跟他說話,“我們巴不得這樣的人多一點(diǎn),可是我們也很自私,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很親近的弟弟了,我不想再失去一個了,我希望我是保護(hù)你們的人,而不是讓你們……”
她有點(diǎn)說不下去了,一時間哽咽地看著聶曉光,“曉光,沒保護(hù)好你,我很抱歉?!?/p>
讓你作出孤身犯險的決定,我很抱歉。
天真地認(rèn)為人各有命,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