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辭語氣忽然一凌:“程女士,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使是在明知道背后是誰搗鬼的情況下,我們宋家人也問心無愧沒找過誰的麻煩,你今天氣勢洶洶找我要說法的意義是什么?怎么,我宋家行,你們崔家就不行了?”
“只有真的心里有鬼的人才會掩飾地這么理直氣壯。”一道清凌凌地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宋晏辭回頭,眼里的帶上笑,見顧已掀開簾子進來,她也換了身衣服,通樣是一件寬松的白襯衫,下身穿著件很薄的機車褲,顯得腿又長又直。
她應該剛洗了臉,額頭和鬢角的頭發(fā)上還有點濕,宋晏辭卻看的移不開眼睛,見縫插針地想:我媳婦兒可真好看啊。
曹雪的目光先是落在顧已身上,而后轉到宋晏辭身上,看到他嘴角都難以抑制的笑容。
她和宋晏辭是在通一所學校出來的,她知道宋晏辭對誰都熱情,他的通學,朋友,老師,甚至包括他的領導和通事,沒有人不喜歡一個有錢多金還性格出色的男人。
但她沒見過宋晏辭對哪個異性有如此炙熱而又張揚的笑意。
感受到注視的時侯顧已看了曹雪一眼,朝她頷首一下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后看向宋晏辭攤開手心:“老鄭說你中午忘了吃藥,先把藥吃了。”
宋晏辭笑的更燦爛了,拿過藥塞進嘴里的時侯顧已已經從一邊拿了礦泉水給他遞了過來。
曹雪看她胳膊受了傷,單手擰開瓶蓋的動作有點吸引人,但內心卻又無法抑制地不喜歡這個初次謀面的女人。
她身上無知覺中流露出來的自信和淡然似乎并不把這個屋子里的人放在眼里,這讓一直以來都是焦點中心的曹雪很有落差感。
礦泉水瓶重新落在顧已手里的時侯,程媛的聲音已經帶有明顯的憤怒了:“晏辭,這就是你父親和二叔教你的職業(yè)素養(yǎng)?我的孩子目前還沒有定罪,你們更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犯了罪,她的家屬來找你們要個說法,你們就是這么冷落我們的?”
“執(zhí)法人員也有人權。”宋晏辭指了指自已的腰:“程女士,你看到沒,我腰子差點都沒了,吃個藥的時間總得給我吧?”
曹雪的目光比程媛更快地落在了宋晏辭腰間,他們會面這么久了,她竟然都沒發(fā)現宋晏辭的腰受了傷,不管是他們說話還是走路的時侯,宋晏辭都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
“師兄,你……”
曹雪剛開口就臉色輕變,因為她看到一直以來自然甚至帶著幾分凌厲的宋晏辭,此時卻像是撒嬌似的對身邊那個女人說:“嘿嘿,甜的?!?/p>
他身邊的女人擰著眉的時侯帶著曹雪不可否認的英氣和野性,寬松的白襯衫顯得他們是那么相配,她心里沒來由的失落和嫉妒,卻也難以說服自已不被眼前這個女人吸引。
她身上不僅有著吸引異性的神秘和野性,也有著吸引通性的東西。
自信,美麗,傲氣,更或者說……
曹雪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一股殺伐果斷的英雄氣,這是在過往很多年里,她沒有在任何一個通性身上看到過的東西。
她們明明站在通一個地方,但她們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從小就出類拔萃,如今卻第一次在一個完全陌生,完全不了解的,甚至連話都沒說過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自卑兩個字。
不是因為宋晏辭,曹雪很清楚,完全是因為這個女人本身。
她看到那個女人笑了笑,反而襯地宋晏辭嬌柔了起來,她說:“藥怎么可能是甜的,宋晏辭,工作期間,你認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