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約我了,用紅色的氣球。
但胡麗也約我了,就守在我診室的門口。
距離她的婚禮不到十天了,在母校建校慶典之后,就是她人生中的大日子了。
今晚是她和程鵬雙方的父母請伴郎伴娘吃飯作為答謝,是不能缺席的場合。
我稍稍考慮了一下,告訴她我一個人會晚點(diǎn)到,讓她幫我打一下掩護(hù)。
交好班,我先去了對面小高層的六樓。
我爸是要告訴我柏榮齊的消息的。柏榮齊沒有跑路,他躲在老家。本色酒吧的案子不是唯一一個讓他躲起來的原因,高利貸追債也是一個主要原因,而本色酒吧牽涉到的案子至少有五個受害者,其中有兩個是未成年,犯案的手段都是通一種,柏榮齊借品新酒的機(jī)會邀請獨(dú)自出現(xiàn)在酒吧的女性去酒窖,在酒里下了藥,然后趁人意識不清時犯案。
報警的只有兩個成年女性,另外三人曾在事后撥打過報警電話,但是最終掛斷了電話。
憑這兩位成年女性的報案以及現(xiàn)有的物證,律師說有難度。
而另外三人,目前沒有現(xiàn)身。警方和律師正都在積極的爭取受害者的告發(fā)。
柏榮齊現(xiàn)在欠款高達(dá)四百多萬,本色酒吧他占股百分之五十五,大約價值一百七十萬,另外他的房子,比購買時增值了百分之百,一百二十萬的房產(chǎn),目前可以估值高達(dá)260萬,所有名下的資產(chǎn)抵債后,他將一貧如洗。
而他在老家的房子,早在他和老婆鬧矛盾跑到本地來發(fā)展的時侯,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當(dāng)時未成年兒子的名下。
而李昊宇的總公司,即將會對本地分公司的財務(wù)狀況進(jìn)行審計(jì),李昊宇將會發(fā)現(xiàn),他在公司當(dāng)蛀蟲所得的不當(dāng)?shù)美?,已?jīng)被家里的蛀蟲掏空了。
大戲很快就要上演了。
我爸說:“寶珠,你不要再讓任何事,就等著看吧,好不好?”
他看著我,眼里有淚光,但很開心。他手里有那臺森林人斯巴魯?shù)能囪€匙,有針孔攝像頭,他都沒有還給我,還問我要所有的監(jiān)控視頻和音頻。
他得意洋洋看著我的樣子,那微微勾起的嘴角,連弧度都和記憶中的珍珠一樣。我沒法拒絕。
等我趕去酒店時,已經(jīng)是最晚到的了。
胡麗的父母是我很熟悉的,每年都會見好幾次,程鵬的父母是第二次見。第一次是和黎致遠(yuǎn)一起去接機(jī)的時侯。
四位長輩對我們都十分感謝,席間的氛圍很好。
恕我大意,胡麗說卿卿和宋琪鬧矛盾了,我眼拙沒有看出來,卿卿言笑晏晏,宋琪也是風(fēng)趣幽默,襯得我和黎致遠(yuǎn)都是寡言少語。
在散席的時侯,程鵬的母親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小劉哇,聽程鵬說你和黎致遠(yuǎn)是一對,現(xiàn)在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p>
彼時黎致遠(yuǎn)正好站在我身邊,我正在想該怎么說,他先開口:“蘭姨,你別聽程鵬瞎說,他這是換著法子故意刺激我呢,”他親昵的向這位蘭姨打小報告:“最近他老是用肚子里的寶寶刺激我這個高齡單身漢啊?!?/p>
我放松下來,他解釋比我解釋好,然后我對上了黎致遠(yuǎn)了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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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