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黎主任嘆口氣,“我只比你大七歲,你的態(tài)度活像我是你舅公一樣?!?/p>
我有點接不上話。
黎主任說:“我全名叫黎致遠,寧靜致遠那個致遠,或者叫我全名,反正胡麗她們也是叫我黎致遠的?!?/p>
那我真的沒有聽胡麗這樣喊過。但我從來不給人添麻煩,我從善如流:“好啊,黎致遠,謝謝你來接我?!?/p>
“不客氣,”黎致遠說:“要聽歌嗎?”
我點點頭。
有音樂也好,流淌的音樂可以讓人不用開口說話。
汽車穿街過巷,這個城市很漂亮很干凈,比我的家鄉(xiāng)經(jīng)濟條件要好很多,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忙,這是下班的高峰期,許多路段都有擁堵。我看了看手表,不到五點半。
黎主任說:“大概還要五十分鐘左右。別著急。”
我:“沒有著急?!?/p>
真沒有著急,只是下意識而已。
今天的五點半,就像以前的每個周五一樣,我的目標都會準時出現(xiàn)在那里。
“程鵬安排在湖濱的城市公館,七點開餐,包場的,吃飯娛樂都在那里?!崩柚魅握f。
我點點頭:“嗯,有心了。”
黎主任又笑了:“你的語氣很像家長?!?/p>
我也笑。
“不過,你確實也是家屬?!崩柚魅握f:“胡麗沒有一天不提你。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抬頭看看你在不在辦公室?!?/p>
他轉(zhuǎn)頭快速的看了我一眼,“你可能比程鵬還重要?!?/p>
是,這是胡麗會干的事,以前在學校,她回寢室第一件事就是撩開我的簾子看看我在不在。
“你知道在我們科室抬頭能看到你們辦公室和休息室吧?”黎主任說。
我知道,這也是我關燈練習摸黑解剖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