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里好像是亂套了,我聽到了那個不透光的大玻璃后面有人捶墻的聲音。
那個老警察笑彎了腰。小剛子面對著墻壁,肩膀一聳一聳。那個女警臉都紅了。李瑞陽面紅耳赤,張口結舌,好一會才說:“劉……劉寶珠,你搞什么?請你來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一些對你不利的證據(jù),我們在現(xiàn)場找到了你的指紋?!?/p>
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害怕那個老警察綿里藏針的那種“你隨便聊聊,聊什么都行”的方法,這會讓人不小心放松了心防,不小心會多說了些什么,不小心就露出了馬腳。
而我心里是有鬼的。
我說:“如果負一樓就是現(xiàn)場,那我想一定是哪里出了錯。”我補充說:“我從來不會去負一樓,還有負二樓。”我沒有一點心虛,因為我不用去停車,坐別人的車也都會在去停車前提前下車。
老警察終于笑夠了,又露出那種笑瞇瞇的樣子來。
李瑞陽問我:“根據(jù)我們上一次的筆錄,你曾說自已22號的晚上是在家睡覺的。你這是在撒謊。劉雅蘭的尸檢報告顯示,她的死亡時間是23號凌晨一點。這段時間,你到底在哪里?”
我低下頭,“我不想說,但是我沒有殺劉雅蘭?!?/p>
“劉寶珠,請你誠實一點,這很重要。”李瑞陽盯著我,很嚴肅很嚴肅的說。
我低下頭不說話。
李瑞陽輕聲呵斥,“劉寶珠,你只有說清楚,我們才能查明你究竟有沒有牽涉其中?!?/p>
“我在我外婆和我媽墳前看月亮?!蔽覜]有抬起頭。
“從什么時間開始,到什么時間結束?有誰能作證?”李瑞陽問。
“九點三十五分,我告訴三外婆我要去,她送我到門口,第二天凌晨五點十分,我從山上開始往回走。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蔽一卮鹚?,“我從山上下來進村的時侯,遇到了通村里的人,從山上走下來大概十五分鐘左右?!?/p>
“也就是說,沒有人能證明你一直在山上是吧?!崩钊痍枂?。
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李警官,能不能證實這不是我的事,這不應該警方去調查嗎?”我又看著那個老警察,說:“那天晚上,有多少人在睡覺的時侯只有一個人,難道都需要自已證明自已嗎?”
李瑞陽拿出一張被裝好的名片,放到我面前:“這張名片,是我第一次去你醫(yī)院留給你的,這上面有你和我的指紋,還有劉雅蘭的指紋?!崩钊痍栒酒鹕韥恚耘康蜕鞮,問:“這怎么會出現(xiàn)在劉雅蘭的尸L邊?”
我記得這件事,我也記得這張名片,我還記得我把他給了誰,劉雅蘭法律上的老公李昊宇。
我將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的說了一遍,說我讓李昊宇來聯(lián)系負責案件的李警官,然后我問李瑞陽:“難道他沒有來嗎?”
如果名片上有我的指紋,只有可能是我給李昊宇的那張名片。
劉雅蘭是李昊宇殺的?為什么?為了安安嗎?我低下頭,將眼睛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