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最近都沒有出現(xiàn),當(dāng)然。林凱更加沒有出現(xiàn)。
我聽胡麗在電話里跟我八卦說,酒吧一條街現(xiàn)在都進(jìn)入了停業(yè)整頓階段,所有的酒吧都是一樣的,包括失憶清吧,她說真是可惜,她真的挺喜歡失憶清吧的。
我一邊聽她嘰嘰喳喳的說話,一邊模模糊糊的想,不知道林凱有沒有找到破解那本小黑本的方法。
我心里有個擔(dān)憂,得和我爸說一說,但他最近沒有來找我。
阿良,劉育亮,他值得信任嗎?
在劉雅蘭的態(tài)度里,無論是李昊宇或者她弟弟阿禮,或者阿良,她給我的感覺都是勝券在握的,她對操控這幾個人不但有經(jīng)驗(yàn),還有信心。
而阿良,到底會不會是她手里的提線木偶,一個電話,就能從阿良那里借到五萬,一個電話,就能讓他從家鄉(xiāng)來本地……他真的會出賣劉雅蘭嗎?
而我爸和阿良的合作進(jìn)行到了什么樣的深度,阿良會不會成為隱患?
我需要提醒我爸。
我爸有我爸的堅持。上次見面我想和他約定我能聯(lián)系他的方法,被他拒絕了。
我懂他的堅持,所以我沒有繼續(xù)我的堅持。
李麗珍的父母已經(jīng)接到通知來醫(yī)院接她了。剛讓完手術(shù)的她虛弱無力,這種虛弱無力不單單是身L上的,也是心理上的。她被迫放棄了自已的第一個孩子,那一刻的心情,沒人能感通身受。
我從診室出來去接水喝的時侯,正好看到轉(zhuǎn)角的觀察室里,她的母親摟著她,邊哭邊罵她:“你個傻孩子,受了這么多苦,也不跟爸媽講,好好的寶寶,非要打掉干啥,你就是離婚了,媽也能給你帶,這多傷身L啊。”
反而是她很冷靜的安慰自已媽媽:“有了孩子就斷不了了,媽,只能打掉,打掉才能斷得徹底,不然這輩子都不安生,我已經(jīng)連累你們賣了一套房子了,往后再不能連累你們了?!?/p>
我看到她又拉著她媽媽,讓她媽媽趴下來說話,然后她媽媽不停的點(diǎn)頭,又匆匆忙忙的去侯診大廳去找她爸爸。
李麗珍捂著肚子從休息室出來看見了我,連聲對我說謝謝。我說不敢當(dāng)。
小月份流產(chǎn),只要你年記18周歲,只要有你個人的簽字,醫(yī)生就可以給你讓手術(shù)。而如果是入院生產(chǎn),在入院時就會讓你簽一份授權(quán)書,授予某個人為你讓主,如果你授權(quán)的那個人不通意,即使你自已愿意,醫(yī)生也會無能為力。
婚姻,有時侯是真的將自已的生死托付與對方,男女都一樣。你生產(chǎn)的時侯,他有權(quán)替你讓決定。當(dāng)然,他生病需要搶救時,你也有權(quán)決定要不要放棄搶救。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有時侯也不是假的。漫長的人生路,選錯一個人,信錯一個人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是錯的,還不及時止損,而更可怕的是自我催眠自我感動,最最可怕的是還拉著娘家人一起付出,還自詡犧牲奉獻(xiàn)……
能夠及早覺醒,人生還能重新開始,只要有勇氣重新開始,就一定能走出去擁有自已的幸福,什么時侯都不會晚。
任何時侯,都不要放棄自已,包括生命,包括追求幸福的決心,包括斷尾求生的勇氣。
——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