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像掀起了驚濤駭浪,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他這樣的一個人,不問因果緣由、不管是非對錯的對待我。
我掛掉電話,平靜了一會,然后我告訴出租車師傅,我有東西落在醫(yī)院了,需要回去拿。
出租車帶著我,在暮色四起的黃昏開在回醫(yī)院的路上,在經(jīng)過慶春二巷附近時,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夜風中暗香撲鼻,輕柔的風撫平了白天的浮躁和炎熱,我在宿舍里等他回來。
小高層的六樓沒有動靜,老年機也還沒有動靜。林凱怎么樣了?我爸在干什么?
我只想了他們一會。我情不自禁的想著今天的那個人。
他在夜晚十點零三分回來的,他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在我門口經(jīng)過,然后他回了自已的宿舍我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我打開了自已的宿舍門,然后敲響了他的門。
在進去后,他從褲兜里掏出了兩個針孔攝像頭,放在我的手心里,他像平時那樣笑,“寶珠,你不是說很累,怎么不早點睡。”
他沒有邀功,也沒有提問,就好像他在路邊隨手買了個小東西帶給我一樣尋常。
他的唇色潤澤,我想撲過去,我想咬上去,然而我只是站在原地,開口問他:“需要我解釋嗎?”
他搖了搖頭,“如果是假話那我就不要了。”然后他說,“寶珠,陪我吃碗面條吧,宋琪光在那喝酒,我喝了個水飽,現(xiàn)在餓了?!?/p>
這個夜晚我睡得很好。
第二天一早,在監(jiān)聽器里,李昊宇終于收到了警局打來的電話,在這個電話里,警方告知了他劉雅蘭的所在,并稱劉雅蘭正在配合警方進行一個案件的調查,目前不能回家,他作為家屬可以提出探視,具L案情目前無可奉告。
掛掉電話后,氣急敗壞的李昊宇摔了一個杯子,我聽見玻璃落地摔碎的聲音。
公司的內審今天上午會出結果,將會在內部會議上通報具L情況,這是他收到的第二個電話。
他連安慰孩子的心情都沒有了。但他在去公司之前,先去了一趟醫(yī)院,找他的妻弟阿禮。我聽見他用溫和的聲音循循善誘:“阿禮,你一直和你爸媽不一樣,你姐到底在讓什么?她被警察抓住了,你怎么會在后備箱里?到底你們在讓什么?”
他沒得到答案,只等來一陣沉默。
我依然背著黑包去上班。
在走進門診大廳時,有個無臉男的氣球遠遠的飄在通往急診的過道走廊欄桿上。
我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我走進科室,拿著水杯,往中藥房那邊走,經(jīng)過氣球,我伸手撥弄了一下,恰巧中藥房的大姐背著包下晚班經(jīng)過,遠遠的喊我:“小劉醫(yī)生,來我們科室找黎主任嗎?”
我含糊的應了聲嗯,然后說:“這個氣球好特別啊。晚上掛這里不是挺嚇人的嗎?”
大姐也疑惑的說:“是啊,晚上要是突然抬頭看到這個,那是有點瘆得慌的?!彼A送#骸安贿^,晚上沒有,這是哪個小孩子剛剛綁上去的吧?”
會是我爸嗎?他終于來找我了嗎?他在哪里?
——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