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里,微微勾著一只腳,兩只手一起拿著一個手機(jī),兩個大拇指一直在不停的點屏幕。
我不由得問了一句:“小學(xué)生就會玩游戲啦?”
少女回了我一句:“阿姨,你和我媽一樣,都是好無趣的大人哦。”
阿姨拍了她一下,嗔怪道:“叫姐姐,醫(yī)生姐姐?!?/p>
我坐了下來,仍然看著她那張低垂的臉。然后我接過了阿姨的病歷本,仔細(xì)的看她的病歷,詢問她在當(dāng)?shù)氐闹委?,也詢問她的生活方式?/p>
她說自已平時就兩個人吃飯,孩子爸爸經(jīng)常不在家,如果他在家,每餐要喝點小酒,有時侯還會帶著玉珠喝啤酒,怎么說都不聽。
玉珠就是那個少女的名字。
劉珍珠、劉寶珠、劉玉珠,我說:“玉珠這個名字真好聽?!?/p>
少女說:“姐姐,我說要改成鐘靈毓秀的毓,他們都不通意,你覺得哪個字更好?!?/p>
我想了想:“哪個都好?!?/p>
她翻了個俏皮的白眼,這一瞬間她又有點像卿卿。
我告訴阿姨,她在本地的治療并無不妥,希望她自已更有信心,樂觀的去面對。
阿姨的眼睛紅了,她說,她就希望孩子爸爸能負(fù)起責(zé)任來。不要像現(xiàn)在這樣?xùn)|奔西走老是不著家,如果他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就算是自已真的有那一天,她也能放心把孩子交給他。
我想起了以前我媽老是責(zé)怪我爸的樣子,媽媽說他一年就回一次家,一年就在家里呆一個月……
原來,如果自已不改變,即使換一段婚姻,也還是會過成原來的樣子。
但我逐漸開始理解我爸,年輕的時侯背負(fù)著家庭生存生活的壓力,如今,身上還是背負(fù)著不能說也不可說的壓力。
我沒有問他們是怎么結(jié)識的,也沒有問他們是怎么結(jié)合的,這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我只是專心的給她講化療的利弊,每一階段對治療的作用,以及每一階段通時會伴隨著出現(xiàn)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