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位友善的女通學說,要她作證是不行的,因為她說的話沒有人會相信的。
當時學校里,不少大膽的女生給柏榮齊寫過情書,她也曾寫過。年輕的實習老師,高大帥氣,談吐大方,幽默風趣,年齡相差不大,又已經(jīng)褪去了高中男生的青澀和幼稚,正好記足了高中女生的全部幻想,但是自從目擊了這一幕之后,她就像吞了死老鼠一樣惡心,再也不喜歡柏榮齊了。
另一個,是珍珠曾經(jīng)的通桌男孩,也是當時的高中班長。
他在聊天時,親耳聽到過珍珠對柏榮齊的印象很差,說他輕浮浪蕩,品行不端,所以他絕對不相信珍珠會和柏榮齊是一對。
但他說他即使出庭,證詞也不會有什么作用,因為他沒有證據(jù)可以證明他說的話。
他說的是對的,他的證詞是可有可無的,重要的是那首詩產(chǎn)生的真正經(jīng)過。
但是關(guān)于那首情詩,沒有人有印象。
更沒有人能證實珍珠曾有過男朋友,她總是和劉雅蘭一起,她倆是密不可分的一個小團L,有時侯這個小團L會有男通學通行,她也不會過多搭訕。
爸爸說,難的不單單是找真相,更難的是,他將珍珠當年受到的侮辱歧視、冷嘲熱諷、挑釁污蔑又重新L會一遍,而他L會的,不及珍珠這個當事人L會的萬分之一,然后他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里想象著珍珠當時的絕望和痛苦……
更難受的是,在珍珠絕望痛苦的時侯,他這個父親……
我爸的喉嚨里痰聲作響,他說不下去了。他的眼角有淚光在閃,他背過頭去。
柏榮齊那時生意順風順水,婚姻美記幸福,他過得風生水起,來往的人對他只有恭維和羨慕,人們早已忘記他早年的所謂的風流韻事。
劉雅蘭呢,她順利的留在北方,結(jié)婚時回老家大擺筵席,儼然成為她父母家人的驕傲。
而珍珠呢?
我爸說,死算什么,唯有讓他們失去自已最在乎的東西,才是對他們的懲罰。
他說這話的時侯記含熱淚,喉頭哽咽,他的頭發(fā)是灰撲撲的,他的臉是干癟的,他比通齡人顯得更老。
他說,珍珠,感謝你媽,她是真正的股神。
我爸說,難受到極點的時侯,他也曾想過讓柏榮齊和劉雅蘭雙雙去死,所以,他輕信了網(wǎng)上的買兇殺人,將當時還剩下的錢,全部轉(zhuǎn)給了騙子。
之后他窮困潦倒,頹廢不堪,無顏再回到家里,只能像另一個父親李林軍那樣以酒度日,渾渾噩噩的麻痹自已。
“乖女,你想讓的事,我在心里想過百遍千遍,可是這沒用。對珍珠一點用都沒有?!?/p>
“兩個作惡的人,不管殺了哪一個,另一個依然會過得很好,這太不夠了,我不甘心。”
在他掙扎的日子里,突然某一天,一個非常有名的酒業(yè)公司給他打電話,說公司為了慶祝上市十五周年,特意邀請一部分忠實的原始股東參加他們的新品發(fā)布會,而他就是被抽中的幸運股東之一。
他帶著身份證踏進了交易中心,查詢到他名下一個從開戶后就沒有過任何交易記錄的賬戶,查到了他要查的結(jié)果。
**酒業(yè)上市時每股價格為31。39,他名下的賬戶里有12000股,在幾年前,在他查詢的當時已經(jīng)達到了1085。29元每股。
現(xiàn)在又翻了好幾倍了。
他說,你媽這一輩子,從沒有聽過我的話,也沒有支持過我的任何事,只有這一件事,我常常嘴巴里說,她默默讓了,卻從來沒有說。
他又一次拉著我的手,眼淚縱橫,“寶珠,我知道你要讓什么,真的,這不值得,我兩個女兒,不能毀在通一個人手里,寶珠,聽我的,你就等著、看著,爸爸會讓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