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致愛麗絲（第2頁）

林見微嗆咳著，下意識抓起手邊的紙巾擦嘴，“啊……謝謝小哥！”

張起靈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算是回應(yīng)。

角落那架蒙塵的黑色三角鋼琴，像個沉默的見證者。

直到張起靈用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他站起身，徑直朝著那個沉默的見證者走了過去。

王胖子正往嘴里塞那塊差點忘了的紅燒肉，含糊不清地嘟囔：“小哥？干嘛去？”

吳邪也停下了筷子，和林見微一樣，目光追隨著那個清瘦挺拔的身影。

張起靈平靜地掀開琴蓋，指尖拂過琴鍵，似乎是在確認(rèn)音準(zhǔn)。接著，他拉過琴凳坐下，調(diào)整了一下高度。

音符流淌出來，是《致愛麗絲》。

林見微的嘴巴微微張開了，眼睛瞪得溜圓，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坐在鋼琴前的側(cè)影。

張起靈？彈鋼琴？

這畫面帶來的荒謬感和沖擊力，簡直不亞于一個清朝遺老突然甩開辮子，在舞池中央激情四射地跳起了迪斯科。

吳邪和王胖子的反應(yīng)通樣精彩。吳邪手里的汽水瓶懸在半空，下巴都快掉到桌上了。

王胖子更是夸張，剛夾起的一筷子菜“啪嗒”掉回了盤子里，“我……我靠……”

這曲子，是當(dāng)年在德國為了應(yīng)付音樂選修課，避免掛科而不得不反復(fù)練習(xí)的產(chǎn)物。每一個音符，每一次指法的轉(zhuǎn)換，早已被枯燥的重復(fù)刻進(jìn)了肌肉記憶里，熟稔得如通呼吸。

林見微按捺不住好奇，站起身，倚靠在邊倚靠在鋼琴上。

一個突兀的音符。

不過無人注意到。

只有張起靈自已。

在那音符響起的瞬間，他搭在琴鍵上的指尖幾不可察地僵硬了零點一秒。

不過，他指下的旋律依舊平穩(wěn)流淌，仿佛剛才的失誤從未發(fā)生，繼續(xù)將這首曲子，彈奏到了最后一個音符。

張起靈平靜地蓋上琴蓋，站起身，走回座位，仿佛剛才只是去角落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