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梆子響過,水家后院突然驚起飛鳥。有人看見一道黑影拎著滴血的麻袋翻上屋頂,袋口露出半截熟悉的金絲煙桿——那是水煌從不離身的寶貝。
翌日清晨,林見微推開窗時,發(fā)現(xiàn)窗欞上別著支沾露的海棠。樓下早點攤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四爺?shù)奈恢脫Q人坐了!"
"噓。。。據(jù)說是紅府那位。。。"
林見微正聽著系統(tǒng)實時播報:
【叮!劇情進度更新】
【陳皮提前成為四爺】
床底那個裝記金元寶的檀木箱子上,不知何時多了張地契,林見微跪坐在床前,手指顫抖地撫過那張地契。"慈幼局"三個字墨跡猶新,邊緣還沾著一點暗紅,像是有人蘸著傷口未愈的血寫的。
而本該躺在銀山上睡懶覺的少年,此刻正蹲在屋頂啃包子,指尖沾著沒擦干凈的血跡,卻小心翼翼護著懷里新買的糖畫,生怕蹭化了形狀。
"接著!"
糖畫劃過朝陽落在她掌心。琥珀色的糖漿凝固成少女模樣,連她常戴的蝴蝶發(fā)釵都栩栩如生。
林見微突然鼻尖發(fā)酸——這哪是糖畫師傅的手藝,分明是有人蹲在攤前,一遍遍糾正"眼睛要再彎些""嘴角有個小渦"。
"你。。。"她仰起頭,眼淚砸在糖畫上,"在我面前,總覺得自卑。因為我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小狗。"
陳皮翻窗的動作僵在半空。
"你看,",林見微指著糖畫里流光溢彩的小人,"在你眼里我這么好,可實際上。。。"她聲音越來越小,"我連給你繡個護腕都扎得記手傷。。。"
"放屁!"
陳皮直接打翻窗欞跳進來,沾著血漬的靴子踩在她最愛的織錦墊上也不管了。他一把搶過糖畫塞進自已嘴里,在林見微錯愕的目光中,就著淚水咬碎了"她"的腦袋。
"甜的。"他鼓著腮幫子含糊道,突然捧住她的臉舔了下她睫毛上的淚珠,"你也是。"
陽光突然變得滾燙。林見微怔怔看著他唇角糖漬,那里還沾著"她"的蝴蝶發(fā)釵。少年兇巴巴地瞪著眼,可護腕上歪歪扭扭的"阿呆"二字正貼著她臉頰,柔軟得像句說不出口的情話。
"汪。"
陳皮突然在她耳邊叫了一聲,叫完自已先紅了耳朵,手忙腳亂去捂她眼睛:"不、不準笑!"可指縫里漏進的陽光分明照見,少年眸中盛著比所有金元寶都璀璨的光——
那是一個靈魂,自愿戴上的項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