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不情愿的掙脫阿麗的手,轉(zhuǎn)頭對她皺眉:
“這樣不好吧,他畢竟是你叔叔?!?/p>
男孩的表情帶著不解和糾結(jié)。
“你怎么到現(xiàn)在還幫他說話?你忘了他是怎么對你,怎么對我們家的嗎?”
阿麗不顧我這個旁人在場,轉(zhuǎn)身直接跟男孩理論起來。
男孩卻在意我的存在,他將目光移向別處,不和阿麗爭辯。
我這才明白過來,廖廠長不但是男孩的師傅,還是阿麗的叔叔。這下倒是讓我吃驚不小。
“你的水平早就可以拿五六千的工資了,他只給你三千塊,他這么有錢,還占著我們家的宅基地不還,我在他廠里做了三年,一千八的工資一分錢沒漲過,每天幫他做這么多事,還像我欠他似的。”
阿麗卻不依不饒,像是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倒出一大段話。
他倆又爭吵一陣,其實也談不上是爭吵,大部分時間是阿麗在說話,大意是廖廠長太欺負(fù)人,維修上弄虛作假慣了,這一次殺殺他的威風(fēng)也好。
但男孩始終不同意為我作證,最后阿麗向我打個招呼,兩人離開了。
盡管沒有達(dá)到預(yù)期,也沒有錄音,但至少我能確認(rèn)機油泵確實沒有換新,我很快決定將之前用在黃隊長身上的空城計再用一次,只不過對象換成廖廠長。
而我決定使用的時間就是現(xiàn)在,借助阿麗和男友在廠里吵過架的余溫。
我很快返回修理廠,氣定神閑的往廖廠長的辦公室走去。
廖廠長對我的到來并不奇怪,以他的精明大概也猜到我去追他徒弟和侄女去了。
“廖廠長,我剛才和你的侄女和徒弟聊了聊天?!?/p>
我繞過客套,直截了當(dāng)。
廖廠長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左側(cè)臉頰有一塊很大的暗色胎記,他膚色黑,平時并不太明顯,但是此刻卻有點微微發(fā)紅,變得顯眼起來。
“徐經(jīng)理,你這是什么意思?”
廖廠長收起笑容,神情很不悅。
“CRV之前是他修的,他明確告訴我機油泵總成沒有換?!?/p>
進(jìn)場前,我已經(jīng)打開手機錄音功能。
“他已經(jīng)離職不做了,他說的話又豈能算數(shù)?”
此刻廖廠長胎記的顏色更紅,臉色更黑,
“這是他親口說的,我已經(jīng)錄了音,而且他還答應(yīng)幫我作證。”
我把空城計使出來。
“不可能,他怎么會答應(yīng)幫你作證,我是他師傅!”
廖廠長盡量擠出自信的笑容,但明顯底氣不足。
“是你的侄女幫我說服他的,你要不要聽聽錄音?!?/p>
我拿出手機,在空氣中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