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輕越幾乎沒有表情的盯著他痛苦的臉,眼睛里滿是戾氣,像是要把他整個(gè)人釘在樹上,手上越來越用力,仇雁歸掙扎的動(dòng)作也漸漸弱了下去。
耳邊傳來陣陣嗡鳴,眼前也模糊起來,仇雁歸知道,他要死了。
能死在左輕越手里,他甘之如飴。
仇雁歸借著失神,留戀似的在左輕越的手上輕撫了一下,還是與當(dāng)年一般的冷,他怎么捂也捂不暖。
他垂下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化作滾燙的液體,滴落下來,似是對這世間最后的留戀。
意識淪陷在深秋的初遇里。
那液體混雜著血色滴落在左輕越的手上,他像是被燙到似的猛的松手起身,面色陰沉的甩了甩袖袍,呼吸沉重起來。
失去支撐的仇雁歸倒在地上,像是……沒有了呼吸。
意識到這一點(diǎn),左輕越瞳孔驟縮,又迅速蹲下身去探對方的脈搏,氣息很微弱,內(nèi)臟俱損,傷勢很重。
如果再不療傷的話,恐怕?lián)尾涣硕嗑昧恕?/p>
左輕越的臉陷入黑暗中,令人瞧不清情緒,半晌才吹了聲口哨,幾個(gè)黑影瞬間落地。
“少主。”蒙面人單膝跪下,恭敬道。
左輕越神色不明,嗓音也有些陰森詭異,“把人抬回去。”
“隨便用點(diǎn)藥,鎖到獄宮里。”
獄宮乃吞云閣五大煉獄之首,關(guān)押著的皆是世仇或是叛閣之人,幾乎是人間煉獄。
但這獄宮早在三年前就被封禁了,那年少主重傷歸來,癲狂之下血洗了獄宮,性子也不像之前那般慵懶悠閑,脾氣愈發(fā)喜怒無常。
雖說之前的手段也殘忍。
但不至于暴戾。
也正因他近年手段愈發(fā)可怕,如今鮮少有人敢在明面上挑釁吞云閣。
蒙面人不敢多言,只是低頭,“是?!?/p>
然后抬起昏迷不醒的仇雁歸,朝遠(yuǎn)處的燈火而去,深林中幽靜,獨(dú)留左輕越一人,露出些許復(fù)雜煩躁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