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有位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輕嘆著搖了搖頭。
“究竟如何,你啞巴了?”左輕越神情難得染上幾分煩躁,沒了往日慵懶淡漠的模樣,他看著床榻上面色煞白,已經(jīng)換上干凈衣裳的刺客,不自在的偏開頭,臉上閃過幾分復(fù)雜。
“左少主真是一點都沒變。。。。。?!崩险邿o奈的笑了笑,眼見左輕越臉色愈發(fā)可怖,他只好停了話頭,安撫道,“這位公子武藝了得,避開了命脈,并無大礙,不過傷處太深,得好生養(yǎng)著,否則容易落下病根。
“嗯?!弊筝p越聞言淡淡應(yīng)了一聲,臉上的煩躁散去不少,無情的趕人,“那沒你的事了,藥方留下走人吧。”
老者氣得吹胡子瞪眼,但還是憋屈的將藥方寫在紙上遞了過去,影六自覺的上前接過,左輕越垂下眉眼,嗓音聽不出喜怒,“看上什么來吞云閣取,不欠著你人情,逾期不候。”
“老朽除了些名貴的藥材,倒也想不出旁物了?!崩险呙?,若有所思的掃過床榻上躺著的人,笑瞇瞇道,“不過老朽倒是好奇,這位小公子究竟是何許人也,竟能得左少主青眼?!?/p>
看見左輕越陰沉的臉色,老者半點不怵,反而意味深長的長嘆一聲,“自古深情多悲,只嘆所托非良人也。”
留下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老者便背著手越過面色鐵青的左輕越,悠哉悠哉的離開了。
影六屏息凝神,努力的裝聾作啞,手中捏著藥方也不敢動,心說今日當(dāng)真是聽到了太多不該聽的東西。
“你去抓藥?!弊筝p越背對著他,聲音寡淡。
影六這才如蒙大赦,低頭應(yīng)聲,“是。”
待到屋內(nèi)再度安靜下來,左輕越這才緩步上前,坐在床榻邊凝視著昏迷不醒的刺客,眼前似乎又閃過方才令他心神一震的場景。
陌生的情緒清晰,一點點刺激著他的心臟,左輕越慢慢抬起手,像是魔怔了一般。
他竟有幾分。。。。。。想要觸摸刺客的沖動。
這個想法一出,左輕越倏地收回手,卻又不小心碰到了仇雁歸的指尖,不似往日的熱乎,一片冰涼。
左輕越動作僵住,猶豫許久,才慢吞吞的伸出手,將仇雁歸的手裹入掌心,或許是昏迷的緣故,刺客手上沒有半分力道,軟綿綿的任人擺弄。
有幾處習(xí)武練出的老繭。
平日里未曾注意,左輕越垂眸望去,刺客的手比自己的要小上一些,握起來并不柔軟,骨節(jié)分明的,還挺賞心悅目。
屋內(nèi)沉寂許久,左少主兀自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卻并沒有移開手,一向懶散的人背脊挺直的坐在床沿,波光流動的桃花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刺客,一不小心泄露出幾分認(rèn)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