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fù)一日的,就蔫了下來,似乎覺得自己被拋棄了,齊宗主親自養(yǎng)著都不精神,這不眼見有機會,立即就給送來了。
仇雁歸輕輕笑了笑,手上動作不停,如今四下無人,少主自前些日子后就不在限制他的行動,只不過……
仇雁歸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掠過后方幾處,身后總是有尾巴跟著,隔了段距離,應(yīng)當(dāng)是少主派來保護他的。
刺客思及此忍不住勾了勾唇,以他如今的身手,尋常人可是連衣角都摸不著的,少主自然不會不知。
只是……在意他罷了。
仇雁歸神色微怔,旋即放開小綠,手指蘸了些水在石桌上畫起了古怪的符號,這符號尋常人看不懂,是血閣獨有的秘語。
他神色平淡,似是無聊的隨手涂畫,只是垂下眼時迸發(fā)出幾分凌厲。
“不語閣”、“陸家”……不出意外還有北邊的“陰客”,但這些對于苗疆而言并非難事。
重中之重還是,馮東的底牌。
仇雁歸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底牌是什么,甚至近距離接觸過那些不人不鬼的東西,而馮東也捏著他的命門,即便他知道,也根本無法指證。
除非,有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
青灰色的脖頸上還有猩紅的傷疤,在仇雁歸的腦中一閃而過,他抿了抿唇,手上畫的符號也驟然停了。
而后,有慢慢劃出一個“眼睛”的圖案,這其實也是他無意中得知。
——那是才馮東致命的弱點。
他或許,根本不能算是人了。
漫山遍野的黑影仿佛就在眼前,丑陋詭異的靜靜立著,遠(yuǎn)遠(yuǎn)望去像是茂密的,參差不齊的樹冠,但其實那是數(shù)不勝數(shù)的尸傀……
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仇雁歸悚然一驚,迅速抬手抹掉桌上的水痕,強行從不好的回憶里抽出思緒,饒是他也有片刻的不適。
身后忽然敷上一具微涼的軀體,仇雁歸一僵,左輕越卻霸道的占領(lǐng)了石凳,將刺客移到自己的腿上,然后整個圈在懷里,撒嬌似的埋進人家的頸窩。
“雁歸……”聲音柔的像是能掐出水來,蠱惑意味十足。
偏偏有人就是吃這一套。
仇雁歸耳尖瞬間紅了,他下意識偏頭去看暗衛(wèi)們藏身的地方,好在算有眼力見,這會兒都沒影了,他悄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