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雁歸愣了愣,“……齊宗主?”
“我一早便知他放不下你,且就留意著了?!饼R晟笑了笑,看著他無措的模樣,緩緩開口,“輕越剛將你帶回苗疆,我便來了一趟?!?/p>
“那時(shí)我心急于他的態(tài)度,便質(zhì)問了幾句,其一若你有苦難言,他此舉未免太不是東西,其二若你心懷不軌,他當(dāng)如何自處?!饼R晟望著他,“你可知他如何回我?”
“。。。。。。不知?!背鹧銡w屏氣凝神,緊緊盯著齊晟。
“他說,無論當(dāng)初你是何居心,如今也只能是他的人?!饼R晟見他愣怔,輕輕勾了勾唇,“我便又問他,可想過糾纏其中的后果?!?/p>
“他回,人活著倒也不能總那么無趣,若真有那么一天。。。。。?!?/p>
“那他就不退了?!?/p>
仇雁歸瞳孔驟縮,囁嚅著半天說不出話,齊晟目光溫和,“我們終究無法陪伴他左右,往后輕越……就托付于你了?!?/p>
“雁歸,我們留不住他,這世間能絆他的,也只有你了?!?/p>
——
銀星閃爍,夜幕已至。
仇雁歸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心里總想著少主,偏偏又見不到人。
他至今都有些恍惚,那些沉重的情緒尚未完全被擊碎,有時(shí)他總覺得這一切都沒有結(jié)束,如今的美好皆是他做的一場夢。
可夜里迷糊著醒來,發(fā)覺自己被人抱在懷里,鼻尖浸著特殊的冷香微時(shí),又覺得那些沉重的東西是真的不在了。
此時(shí)星辰綴著夜幕,他腦中回想著齊晟的話,嫻熟的朝對(duì)他行禮的暗衛(wèi)點(diǎn)頭致意,慢慢走到寢宮門口,卻發(fā)覺里面亮著燈火。
他瞳孔微微一縮,立即抬手推開門。
屋內(nèi)有人負(fù)手而立,一頭墨發(fā)隨意的垂下,身姿挺拔,光是站在那就像是一副活畫。
仇雁歸愣愣的看著,一時(shí)間沒有開口,左輕越聽見動(dòng)靜回過頭來,那顯得孤寂的桃花眸里立即溢滿笑意,朝他走過來,“雁歸?!?/p>
仇雁歸一瞬不瞬的望著他,雖說二人未曾分離,仇雁歸卻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身后的門被關(guān)上,左輕越抬手將人困在自己與門板之間,垂下頭湊近道,“誰惹你不開心了?”
仇雁歸搖搖頭,清亮的目光緊緊盯著他,“少主,你的傷?”
左輕越眸光閃了閃,“差不多了。”
“你騙我?!背鹧銡w慢慢垂下眼。
左輕越眼中閃過無奈,吻了吻他的眼睛,低聲解釋,“蠱毒已解,余下的傷修養(yǎng)幾日便好……這些天冷落了我們雁歸,快讓我仔細(xì)瞧瞧。”
仇雁歸輕輕別開臉,沒有回應(yīng)他的輕哄,他的眼眶很紅,低聲問,“不知蠱毒反噬的后果,若你當(dāng)真。。。。。。”
他胸口起伏兩下,又隱忍的輕輕嘆了口氣,這些日子積壓的情緒洶涌,他狼狽的想要掙開束縛,躲開左輕越的視線。
可面前的人紋絲不動(dòng),左清越靜靜看著他,眸光愈發(fā)柔和,他抬手輕輕揩去仇雁歸眼角的淚痕,溫聲道,“最近怎么總愛哭啊,雁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