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蕩開一圈又一圈漣漪。
仇雁歸失神的望著左輕越溫和的眼眸,星星點點的笑意像是璀璨星河,三年前這雙眼眸多為譏諷薄涼的情緒,偶爾能顯出幾分生機(jī),他也不敢多瞧。
但如今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看著,月光曾墜落到的地方如同一汪春水,碧波印著四周的綠葉紅花,螢火點點漂浮著。
這雙眼眸美過他看過的任何風(fēng)景,此生都無人能與之媲美。
仇雁歸忍著復(fù)雜的心緒,任由自己抬起手,本能的撫上左輕越的臉龐,本該是無禮放肆的舉措,卻因他被人縱容著而無比順利。
左輕越彎了彎眉眼,抬手?jǐn)堊〕鹧銡w的腰,仇雁歸難以回應(yīng)這句話,只能垂下眼遮掩住所有情緒,他低頭輕輕吻了吻左輕越的眼睛,聲音低的有些喑啞,“只要能留在少主身邊就好。”
左輕越一怔,旋即輕輕蹙眉,似乎感受到他情緒不對,睜眼抬眸時卻呼吸一窒。
仇雁歸主動吻住了他,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左少主眼眸一沉,用力握住他的腰,兩人唇舌交纏,一時間只余下愈發(fā)粗重的呼吸。
——
陸家自那日后沉寂了一段時間,倒是北邊異動不斷,“苗疆客”自然不愿示弱,“陰客”悄摸放進(jìn)來的臟東西都被處理掉了,蠱術(shù)之間暗中較量著。
“不語閣”也失去了消息,平靜的詭異。
苗疆內(nèi)詭譎云涌,氣氛微微緊繃。
倒不是怕了“不語閣”,只是令眾人無端想起了多年前左輕越奪權(quán)之時,血水在地面上緩緩流動著,不眠不休的幾日相斗爭鋒。
混亂中像是一場可怖的噩夢。
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黎明終來之際,一切才歸于平靜。
恐怕新一輪的奪權(quán),馬上就要來了。
“不語閣”并沒有消失,而是他們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各大宗門都查不到一絲一毫他們的蹤跡,就如當(dāng)初一般,似是人間蒸發(fā)了。
他們自然有底牌,否則也不至于能躲躲藏藏如此之久,更何況此刻即便他們行蹤詭秘,也妨礙不了什么。
左輕越只要清楚,他們在趕往苗疆的路上就好。
“影十,影六?!弊筝p越沉吟片刻,手指摩挲著指板,聲音低緩,“傳令下去,啟程臨涯洞府?!?/p>
二人瞬間神色一凜,不敢耽擱,“是?!?/p>
影十猶豫了一下,低聲開口,“少主,此事可要告知仇公子?”
左輕越微不可察的一頓,輕輕搖了搖頭,“……不必。”
“是。”影十不在猶豫,轉(zhuǎn)身離去。
左輕越抿唇,張揚至極的面容上帶著幾分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