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琪點頭,離席請服務生將紅酒兌上可口可樂。
她剛走開,底層大堂傳來喧鬧,服務生沒將人攔住,大約十幾個打手沖上來,堵住了樓梯口,席間賓客不清楚情況,面面相覷。
帶頭的穿著正裝,黑色平駁領(lǐng)的西服筆挺,如同惡狼踅入羊群,身材高大氣勢逼人。看架勢就知道他們是驥新社的人。
不入流的黑社會有很多,成規(guī)模的只有驥新社。
他臉部輪廓冷硬,笑起來俊朗透著狠勁,“不好意思打攪各位吃飯,我來找詹老板有事,和各位無關(guān),等一下我會給各位一分鐘的離場時間,各位可以在大堂稍候,等我處理完,再上來用餐?!?/p>
“謝仲安!”詹老板身邊的打手站起來,“你不要挑今天的日子鬧事!”
謝仲安兩手一攤,獨自走進席間,“我派人到詹老板公司沒人接待,只好親自到這里來找他。詹老板,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你不能做一輩子縮頭烏龜就不要再躲了?!?/p>
詹老板笑著端酒杯朝他走去,“謝仲安,如果你是來喝酒吃飯,我現(xiàn)在給你加座,不對,我加一桌,給你的兄弟?!彼Τ鲆荒槞M肉,壓低聲音湊過去,拍拍男人健碩的胸膛,“給個面子,我明天早上八點有空,再請你到公司來談。”
謝仲安看沒低頭看他,不耐地撣撣胸口,“我吃飽了來的,不麻煩你了詹老板?!彼D(zhuǎn)身,“清場!”
根本不用動手,幾桌早就嚇破膽的生意人聽到可以走,揣皮包就下樓,留在席間的只?;旌谏鐣模酒饋斫o詹家撐場子。
“謝仲安!你搞什么鬼?”
“謝仲安,今天是溫小姐生日,鬧成這樣不好看,等下還要來記者,搞成這樣讓人家怎么報道?”
謝仲安拉開椅子坐下,抬頭瞟到鋼琴后藏著一個人,是剛才去兌可樂的溫琪,她嚇死了,聽到可以下樓就跑出來,結(jié)果都一下跑光,自己沒法混在人群離開,被迫留在這和詹家共患難。
謝仲安說:“不好意思,我今天空手來的,半路才知道是給溫小姐生日,改天補她一個生日禮物?!?/p>
來者不善,詹老板讓皮特在座位上坐好,自己到謝仲安那桌,在他對面坐下。
“我知道你為什么事來,既然這樣我們攤開來說,當年跛腳薛的死和我沒關(guān)系,梁先生覺得是我殺了跛腳薛,懷疑了我十幾年,拿不出證據(jù),最近又有風聲,明顯有人要害我。”
謝仲安問:“誰害你?”
“查一下嘛?!闭怖习暹f給他一支煙。
“如果我拿出證據(jù),怎么辦?”謝仲安長指滑過煙卷,垂眼點煙,看向他,“償命好不好?”
詹老板的臉色一下變了,干笑道:“十幾年前的無頭公案,上哪找證據(jù)?”
謝仲安勾勾手,驥新社的人帶上來一個中年男人。詹老板認得他,是自己以前的手下,早早拿了錢跑到阿姆斯特丹,不知怎么會被謝仲安找到。
當年殺跛腳薛,就是詹老板親自動手,留手下善后。
詹老板臉色巨變,謝仲安拔槍,裝彈上膛,“跛腳叔拿你當親兄弟,你為了一己之私背后殺人,好不要臉?!?/p>
“我沒——”
“砰”一聲槍響。
全程不過幾秒鐘,二層的人望著汩汩流出的血液鴉雀無聲,底層驚聲尖叫一片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