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榆暮瞞著所有人離開北京的前一周。
程執(zhí)不知道她要離開。
沒有任何人知道。
洛杉磯的沿海公路,總在凌晨后才顯得寬闊。
車從山口下來時已近凌晨,沿著空蕩的Santa
Monica
Blvd向西,駛?cè)隝-10。
程執(zhí)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手在半開窗的位置點了火。
這是今晚,榆暮能看見的程執(zhí)點的第三根煙。
午夜過后,路面已少有人跡。
過了圣莫尼卡的摩天輪燈火,車子往西駛向海岸。
車燈孤立,海面黯啞。
一路無言。
副駕的榆暮蜷在安全帶里。
她知道程執(zhí)處在暴怒的邊緣。
等等。
如果推門跳下去,再沖進眼前那片黑水,活下來的概率有多少?
可能不到三成。
不如賭一把。
至少能遠離。。。。。。她不這輩子都不想再見的人。
她甚至想好了逃跑路線,左邊落地,右腳起跳,不走回頭路,直接往海里扎。
榆暮差點笑出聲。
無厘頭的念頭一閃而過。
“下車。”
榆暮聽見程執(zhí)冷硬的聲音。
溫柔的海風在耳邊呼嘯,吹痛耳膜。
榆暮發(fā)誓。
她真的有點想跳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