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召我何事?”
楊公公嘆了口氣,臉上的褶子都皺到了一起。
“公主殿下,您前些日子,是不是讓千牛衛(wèi)……砸了潞國公府的大門?”
程處輝一愣。
李麗質的眼神更加躲閃了。
楊公公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奈。
“潞國公侯君集,此刻正跪在太極殿門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要請陛下為您主持公道呢?!?/p>
程處輝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
他扶著李麗質的肩膀,讓她站直了身子。
“砸了侯君集府上的大門?”
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
李麗質的睫毛顫了顫,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蚋。
“嗯?!?/p>
楊公公在一旁急得直搓手,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駙馬爺,公主殿下,咱們還是趕緊回宮吧?!?/p>
“陛下那邊……還等著呢?!?/p>
程處輝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自己的妻子。
他能感覺到,懷里的嬌軀在微微發(fā)抖,那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緊張與委屈。
他抬起手,用粗糙的指腹輕輕擦去她眼角的一點濕潤。
“跟我說說,怎么回事?”
李麗質吸了吸鼻子,將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原來,就在程處輝即將班師回朝的消息傳開時。
侯君集將五百萬兩交給了李麗質,算是了結了。
可誰知,前腳剛還完錢,后腳長安城里就起了風言風語。
流言傳得有鼻子有眼,說他程處輝在前線打了勝仗就得意忘形。
仗著自己是駙馬,逼迫同為功臣的潞國公侯君集,強索五百萬兩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