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他看著自己弟弟那雙深邃的眼睛,知道他絕不是在危言聳聽。
他咬了咬牙,臉上的橫肉都在抽搐。
“十天……你這是要我的命??!”
雖然嘴上抱怨著,但他眼中的猶豫已經變成了決絕。
“行!”
“十天就十天!”
“老子就是不睡覺,也給你把這壩壘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瘦削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正是太史局的李淳風。
他手里捏著一封信,臉色比紙還白,嘴唇哆嗦著,話都說不囫圇。
“王……王爺……”
“貧道……貧道剛剛收到師兄袁天罡的飛鴿傳書……”
他將那封被汗水浸濕的信遞了過來。
“師兄他……他也推算出……雨期將會提前……”
“提前足足半個月!”
此話一出,程處默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精彩。
他先是震驚,隨即扭頭看向李淳風,眼神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
“喲,這不是李道長嗎?”
“你前腳拿項上人頭擔保十五日晴天,后腳你師兄就說大雨提前半月?”
“怎么著,你們師兄弟倆合伙演我呢?”
“還是說,道長你夜觀天象的時候,不小心把掃把星看成太陽了?”
程處默的嘴巴就跟淬了毒的刀子似的,句句扎心。
李淳風被他說得滿臉通紅,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貧道……貧道學藝不精,罪該萬死!”
程處輝拍了拍大哥的肩膀,示意他少說兩句。
現(xiàn)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他轉向程處默,神情凝重。
“大哥,工期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人手不夠就去招,錢不夠就來找我,十天,這是死命令。”
“放心!”
程處默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就朝著里面大步走去,嘴里已經開始罵罵咧咧地重新安排人手了。
程處輝則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堤壩建設,不止一個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