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失眠,恨不得民政局晚上也開門,怕你晚上腦子清醒了,又說不結婚了。但我還是得裝作若無其事,怕你發(fā)現(xiàn)?!?/p>
“你真能忍。”
“人面對自已想珍惜的東西,很多時侯都很能忍?!?/p>
薛簡去摸他的唇,“你這張嘴抹油了?”
“沒抹?!绷杌粢槐菊?jīng)回答,“要是抹油,那也是被你甜的?!?/p>
薛簡緊緊摟住他的腰,這么多年,她還是依然那么愛他。
薛簡跟凌霍結婚的第四十年,薛建懷去世了。
他想葬在王紡旁邊,但王紡沒說話。
薛建懷臨終前哽咽地說:
“廠里下崗后,爸就沒干過一件正事,天天就想著在賭桌上翻本發(fā)財。所有人都說我是個沒救的賭鬼,我不當回事,為了賭博,我輸光了家里的積蓄,讓你媽和你跟著我受苦,我不是個合格的老公和爸爸。后來半個身子入土,我終于醒悟,但一直沒得到你媽的原諒,這都是我自找的報應。我沒臉要求跟你媽葬在一起,她恨透了我。爸這輩子就這樣了,其實還是有很多遺憾的,阿簡,爸爸不甘心就這么死了?!?/p>
薛簡看著他蒼老悔恨的模樣,尖銳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薛建懷走的時侯,薛簡看到王紡眼眶紅了。
也許沒有愛,但是有親情在里面吧。
或者是其他的,薛簡也沒有去深想。
過了一年多,王紡也去世了。
薛簡心里堵,凌霍陪了她好長一段時間。
直到她跟凌霍婚后的第四十五個年頭,所有長輩們都去世了,她和凌霍變成了長輩。
凌鏡進入了華京市委,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
凌榭在大學任教,教的是數(shù)學,三十歲出頭就是教授。
凌謹昭進了司法局,凌謹文進了檢察院,凌謹熙成了當紅明星,凌謹月還在讀博。
凌延跟凌謹念進入星耀,姐弟倆個一起管理星耀。
凌謹念性格更穩(wěn)重保守,凌延更大膽有拼勁,他遺傳了凌漾的風流,又有凌霍身上的睿智。
好在孩子們都在凌家的別墅住,薛簡跟凌霍不會覺得家里太冷清。
等到孩子們?nèi)季埤R一次,薛簡趁著凌霍不在家的時侯,跟他們說打算弄個燈光秀。
凌鏡說:“媽,你要跟爸爸表白啊?”
薛簡說:“你爸爸生日快到了,我想給他個驚喜?!?/p>
凌謹昭立即說:“媽你放心吧,讓我們來幫你策劃,一定會讓爸記意?!?/p>
凌延說:“你們都別爭,我肯定能給二叔二嬸一個難忘的夜晚。”
凌延對女孩子確實很有一套,凌鏡在單位嚴肅慣了,就說:“你花邊新聞少點,別給家里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