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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王紡又走到了那條讓她厭惡的巷子里。
巷子盡頭就是賭場。
當年她把自已所有該承擔的責任,全都給了女兒。
她再也不想把女兒放在一聲聲她爸爸是賭鬼的斥責聲中生活,她要擔負起曾經(jīng)的責任,把那些自已該承擔的責任都攬過來。
她推開門進去,賭場里面空無一人,室內(nèi)也暗沉,能隱隱聞到點血腥味。
雨聲撲簌簌,好像又回到了離開女兒的那天,帶了幾分涼意跟說不上的悲哀。
她絕望地撥打薛建懷的號碼,這次響了兩聲,那邊終于接通了。
她不等對方開口,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到底要把女兒害到什么地步?我真想殺了你?!?/p>
她平靜了二十年的心,好像回到了烏煙瘴氣的老房子,開始辱罵薛建懷,變成潑婦對他大喊大叫。
“小王,是我,我們在醫(yī)院呢,你別激動,先過來?!?/p>
那邊是黎建城的電話。
王紡想到第一次薛建懷賭輸錢,就是被人追著打得頭破血流,把她跟女兒都嚇壞了。
那個時侯她有點恍惚,自已到底嫁的是技術(shù)骨干,還是個混子?
王紡匆匆打車到醫(yī)院,奔跑到樓上,就看見黎建城站在手術(shù)室門口。
王紡第一句話就是:“他死了嗎?”
“小王,你先冷靜,坐下來我跟你好好說?!?/p>
“你先告訴我,他是不是被人砍死了?他就應(yīng)該被人砍死。”
“我讓什么惹你了,就要被人砍死?”
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薛建懷被護士推出來。
黎建城就上前問:“護士,病人情況怎么樣?”
護士說道:“在醫(yī)院觀察一周,沒事就可以出院了,注意保持傷口清潔干燥,不要沾水,不能吃辛辣食物,戒煙戒酒?!?/p>
“好好好?!崩杞ǔ钦f,“另外一個兄弟什么時侯出來?”
“估計還要半個小時?!?/p>
薛建懷被護士推進病房后,看到王紡疲憊的臉,知道她肯定是以為自已又賭錢了。
他也不怨王紡冤枉他,因為在王紡離開他之前,他從來沒為王紡改變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