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建懷撓了撓頭:“錢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阿紡喜歡。我們年輕那時侯剛戀愛,我手上的錢和票,都是交給她的?!?/p>
王紡臉色一沉,硬聲說道:“你不用送東西給我,把你的金鐲子拿回去,我不稀罕?!?/p>
薛建懷一聽,脾氣上來了,臉漲得通紅:“你是阿簡的媽媽,我不送給你,我送給誰?”
張梅趕忙又出來勸和:“阿紡,建懷有心送你的,你就收下咯,有句話不是說十年修得通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嘛。都是夫妻,就算離婚了,也是孩子的爸媽不是?!?/p>
王紡語氣堅定:“大嫂,你不用說了,我能和平地跟他坐在一個屋子里,是因為阿簡和小霍,不是因為他?!?/p>
薛建懷這下徹底忍不住了,大聲說道:“當年你就沒有錯?你這個人脾氣太硬太臭,誰家夫妻吵架把菜刀放床頭的?大哥大嫂,我跟你們說句實話,我是好賭,但我不像她那么偏激啊,只要我們吵架,她就在自已枕頭下放菜刀,好幾個晚上我摸到硬邦邦冷冰冰的東西,嚇得我不敢睡覺,就怕半夜一刀給我頭身分家了。我都假裝不知道,真的,我就每天晚上躺床上干瞪眼。也就我這樣的人能容忍她這個脾氣?!?/p>
說到激動處,薛建懷站起身來,雙手在空中揮舞。
凌霍溫聲說:“我想媽不會無緣無故把刀放在枕頭下的,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王紡冷哼一聲,毫不示弱:“什么原因都沒有,我就是想殺了這個賭鬼,是他害了我一輩子!”
薛簡看到爸媽爭吵,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小時侯,那些家里雞飛狗跳、烏煙瘴氣的場景瞬間涌上心頭。
她鼻子一陣酸澀,只能呆呆地看著他們。
凌霍注意到薛簡的情緒變化,不著痕跡地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安慰。
凌霍說:“爸媽,你們都消消氣,今天是大年初一,阿簡去年換了份好工作,又加薪了,工資不低,這些都是阿簡用自已的工資買來孝順你們的?!?/p>
王紡聽到凌霍這么說,看見女兒鼻子紅紅的,這才接過張梅手里的金鐲子。
這場爭吵暫時停了下來。
吃過午飯后,王紡走進房間去午睡,腳步顯得有些沉重。
薛建懷也沒了聊天的興致,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地出了院子。
薛簡跟凌霍起身跟王威張梅告別。
王威看著他們,語重心長地說:“阿簡,小霍,你們爸媽的事不管最后怎么樣,我們都是一家人。”
薛簡說:“既然大家分開都好過,就不要再湊到一起了。剛才我爸媽吵架的架勢,就算真的復合了,肯定又會吵起來的?!?/p>
張梅笑著說:“你這孩子,哪有夫妻不吵架的。他們就是拉不下臉面,你爸媽那么多年都沒找對象,他們心里不止有對方,心里也有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