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最高端的“肖邦國際藝術(shù)中心”,此刻卻是一片溫馨與寧靜。
悠揚的,如同泉水叮咚般的鋼琴聲,從一間間獨立的,隔音效果極佳的琴房里流淌出來,匯聚成一條動聽的音樂小溪。
家長等候區(qū)里,幾個打扮得體的貴婦,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聊著天。
陳默獨自一人,安靜地坐在角落的沙發(fā)上。
他換下了一身足以讓任何男人都自慚形穢的阿瑪尼高定西裝,穿上了一套最普通的,純棉的休閑服。
那股執(zhí)掌風(fēng)云,顛覆世界的,神明般的氣息,早已被他完美地收斂了起來。
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一個最普通的,甚至有些落魄的,等待孩子下課的父親。
他的目光,溫柔地,專注地,落在不遠處那間,掛著“-3”號牌的琴房的磨砂玻璃門上。
仿佛那扇門后,藏著他的,全世界。
“哎,王太太,聽說了嗎?今天股市那叫一個刺激??!”
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手上戴著一顆鴿子蛋鉆戒的女人,刻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對著身邊的另一個貴婦說道。
“我老公今天可真是神了!開盤前就跟我說,感覺不對勁,讓我趕緊把手里的股票全清了!躲過了那波大跌!后來熔斷結(jié)束,他又果斷抄底,就這么一進一出,一下午就賺了七位數(shù)!晚上說要帶我去吃米其林三星慶祝呢!”
被稱作王太太的女人,立刻露出了羨慕的表情:“李太太,你可真是有福氣,嫁了個這么有本事的老公!”
李太太的臉上,露出了無比得意的笑容,她的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了角落里那個獨自一人,沉默不語的陳默。
她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居高臨下的鄙夷。
“哎,這人跟人啊,就是不一樣。有的男人,天生就是頂梁柱,能在外面呼風(fēng)喚雨。可有的男人嘛……”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陰陽怪氣地說道:“就只配在家里帶帶孩子,做做飯,靠老婆養(yǎng)著。你說是不是啊?”
王太太立刻心領(lǐng)神會,也跟著嗤笑起來。
“可不是嘛!我聽說啊,之前那個蘇氏集團的女總裁蘇婉,不就是養(yǎng)了這么一個窩囊廢老公嗎?結(jié)果呢?聽說蘇家現(xiàn)在都破產(chǎn)了!那個女總裁自己也瘋了!真是活該!”
“所以說啊,女人嫁人,眼睛可得放亮點。嫁給一個廢物,就算你再有本事,也得被他拖累死!”
李太太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整個等候區(qū)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周圍的幾個家長,都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他們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落在了陳默的身上。
畢竟,陳默那張臉,實在是太帥了。
帥到,讓這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婦,都感到了一絲嫉妒。
一個男人,長得這么好看,卻天天在這里接送孩子,穿著一身地攤貨,一看就是個吃軟飯的。
這種強烈的反差,自然而然地,激起了她們心中那點陰暗的,想要踩上一腳的優(yōu)越感。
然而,面對這些刺耳的,充滿了惡意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