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女士,陳先生吩咐過,您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不適合與小小姐有近距離接觸?!北gS的聲音,像是一臺沒有感情的機(jī)器,冰冷,公式化。
“你胡說!”蘇婉的理智,再次被這句話點燃!
“我是她媽媽!我是心語的親生母親!我想抱抱我的女兒,有什么不對?!陳默他憑什么!他憑什么這么對我!你讓他來!你讓陳默自己來跟我說!”
她聲嘶力竭地吼叫著,像一個被奪走了最心愛玩具的潑婦。
她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維護(hù)自己那點早已蕩然無存的,可悲的母親的權(quán)威。
然而,保鏢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只是靜靜地,像一堵墻,隔絕了兩個世界。
“媽媽……你別生氣……”
陳心語被蘇婉的樣子嚇壞了,她的小手緊緊地抓著保鏢的褲腿,小小的身體都在微微發(fā)抖。
她鼓起勇氣,將手里那個粉色的,印著小兔子圖案的保溫飯盒,高高地舉了起來。
“媽媽……你吃飯……爸爸說,你一天沒吃東西了,會生病的……”
那個飯盒,蘇婉認(rèn)得。
是以前陳默為了哄心語吃飯,特意買的。
她曾經(jīng)還嘲笑過陳默,說一個大男人,用這么幼稚的東西,真是丟人。
可現(xiàn)在,這個她曾經(jīng)嗤之以鼻的,幼稚的飯盒,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了她的心上。
她的目光,死死地,黏在了那個飯盒上。
仿佛要透過那層塑料外殼,看到里面,到底裝著什么。
是她最喜歡的,高級日料店的金槍魚刺身?
還是她以前加班時,陳默特意為她燉的,上萬塊一克的頂級燕窩?
一定是這些!
他一定還是舍不得自己的!他一定是在用這種方式,向自己服軟!
蘇婉的心里,再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她看著保鏢,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施舍般的,居高臨下的意味:“把它給我?!?/p>
保鏢看了看陳心語,又看了看蘇婉,終于,還是從心語手里,接過了那個飯盒,遞了過去。
蘇婉的手,帶著一絲顫抖,接過了那個,還帶著一絲溫度的飯盒。
很輕。
輕得,不像裝著她想象中的任何一種山珍海味。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飯盒的卡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