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切起源于大佬飛,今日不知受何刺激,獨自從見過重要人物后突發(fā)念頭,心中猛然做下幾個重大決定,首先從求婚開始。
令人暴躁的是時間過于倉促來不及空運大馬士革玫瑰,那便要以數(shù)量取勝——原來他還耿耿于懷阮以澤那場在他眼下發(fā)生的求婚,原本嗤之以鼻的白玫瑰也要奉上,現(xiàn)在終于承認純潔初戀這些花語的確該為她獨屬。
當然,必須是在他眼中,由他奉上。
沒辦法,大佬飛的偏愛一向主觀過頭。
至于那枚鉆戒,卻是很早之前,早到他與她叁日之約,同住期間,盡管兩人最初還劍拔弩張,他也憋著氣,可她不過不經意展露難得低婉的一面,足以令他神魂顛倒,從此失智,這么一支溫溫婉婉的晚香玉他怎么舍得再讓她被別人先折。
于是她只知難得起早出去買早餐,卻不知他一大早逛遍珠寶行,糾結再叁,堪比皇帝選妃,最終到看他靚仔極力介紹的店員小姐都懶得搭理他,挑到花眼才買到這枚鉆戒,卻一直沒送出,今日他終于下定決心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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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咖啡館,趙奕飛牽緊邵九莉穿行于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如同本埠任何一對再普通不過的熱戀期情侶,眼神觸碰,便足以纏綿悱惻,俊男靚女,萬分甜蜜吸睛。
晚風散漫,吹皺天邊云霞,高樓林立的鋼鐵玻璃建筑難得柔情,映著夕陽淺金色碎輝綿綿無盡的跳躍閃耀。
從咖啡館到商廈共用時二十叁分鐘,今天是一九九五年一月二十八日,四年前那個矜貴的邵氏公子卻終于再度亮相,黑色西裝官仔骨骨,穩(wěn)做琴凳,慣握槍支長刀的手,生澀的在黑白按鍵上跳躍翻飛,這雙手曾經日日練琴微起薄繭,也曾握慣警察配槍虎口生繭,后來又在夜總會看場時不幸被對家長刀貫穿。
然而如今卻在這雙手下流瀉出繾倦熾烈的音符,柔美低顫的曲調,如瀚海時而是多情溫柔的碧波蕩漾,時而翻滾洶涌的熱情難當。
肖邦的《第二鋼琴協(xié)奏曲》,傳聞中這位偉大的音樂家為紀念自己青澀而熾熱的初戀而作。
他肯定她一定知道這首曲子的淵源,邊彈邊低笑看向她,眼神炙熱得欲將她點燃燒穿,過分張揚霸道地攥取她的全部視線,附以一雙深情眼含情凝睇,足夠將她溺殺。
此刻他在她眼中熠熠生輝,如神袛般,像一幅凝煉太多色彩,精彩紛呈的油畫,再也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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