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光裸,蜜粽色的八塊腹肌,堪稱師奶殺手,肩寬窄腰,人魚線向下延伸附著著扭曲的青筋,她竟不知自己視力何時這么好,不想承認(rèn)這肉體的確性感,便再不敢細(xì)看。
向上,五官深邃立體,沒來由想起畫室里那座反復(fù)臨摹的大衛(wèi),夕陽鍍上金紅色的光暈,似萬神殿的神袛,又似煉獄的修羅。
一層薄唇勾起的笑透著痞氣。修長的指間夾著香煙,青色的煙霧遮擋住眼睛,與她遙遙對視。
頃刻,屋子里報復(fù)出一陣哄笑。
“飛哥,你馬子好正點!”
“學(xué)生mei,飛哥居然好這口!
“飛哥好犀利[7]!”
那人離開窗戶想她走來,關(guān)門,隔絕屋內(nèi)不懷好意的試探。
他伸手彈飛煙頭,火星稍縱即逝。
金屬碰撞,火苗升起,紀(jì)梵希的打火機(jī),細(xì)長摩爾薄荷煙,顯然不是他的,借著火光注意到女孩胸前的細(xì)小的英文刺繡——庇理羅士貴族女子高中。
“來一根?”黃金煙盒碰撞,她纖細(xì)白嫩的手指間一點星火,卻毫無違和。
“女人煙?!彼櫭?,不知為何她的眼睛在昏暗里格外明亮,透著碎鉆般的水光,直直看著他一副天真的呆傻樣,不知為何與記憶漏出的細(xì)碎零星片段重合。
“怎么找到這的?”
“騙人說你同我拍拖[8]嘍?!睙煵鬓D(zhuǎn),她終于露出些小狐般的狡黠得意。
“實在想不出達(dá)叔的契女,庇理羅士的乖乖女資優(yōu)生,九莉小姐,來這平民窟找我一個古惑仔干嘛?”他看著她,一臉玩味。
“我偷機(jī)密傳情報,求你殺了吳華達(dá),好不好?”她笑瞇瞇的看著他,冷靜的好像拜托他幫忙切一塊豬肉一般。
他挑眉,饒有興趣的彎下腰和她對視細(xì)細(xì)打量,又捏起她的下巴,她幾乎要以為他要接吻,耳尖發(fā)燙,不想這流氓做派的家伙突然湊到她耳邊,氣息曖昧的噴在耳廓,有點癢。
他終于開口,聲音低啞,“嗯?砍大哥,上阿嫂,我不過一個四九仔[9],做了這些可是叁刀六洞,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要替你出頭。
她看清了他的眼,單褶卻又狹長,眉骨一處斜穿著一枚眉釘,劈斷眉毛,七分邪氣叁分狠戾,透著一絲闊落不羈的桀驁樣。
她望著他也笑,不徐不疾,娓娓道來。
“是替你自己出頭?!?/p>
“我知你過幾天就升為紅棍[10],這么年輕的紅棍,不知有沒有壓力,也不知你得罪過契爺?shù)男母躬氀凼鍟粫暷銥檠壑嗅??!?/p>
語閉,攤手,嘆口氣,故作深沉。
“九莉小姐真是孝順,不知今日為的是哪義要如此滅親,只是您未進(jìn)洪門,可知做了二五仔[11]的下場??!彼袂檗D(zhuǎn)為防備,冷冷看她,散發(fā)著戾氣。
“明人不說暗話,你知契爺[12]就是利用你,社團(tuán)兩個勢力最大的搞起內(nèi)斗,收漁翁之利的是他,你和獨眼叔他都要除,甘愿坐以待斃?”她呼出一口煙。全噴在他臉上,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