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從一場迷夢中猛地驚醒,瞳孔驟然放大,看清了自己此刻的處境——衣衫不整,被他禁錮在沙發(fā)上,身體里還殘留著陌生的、令人戰(zhàn)栗又羞恥的快感余韻。
“不——!”
她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從我懷里掙脫出來,動作幅度之大,差點從沙發(fā)上摔下去。
她踉蹌著后退幾步,雙手緊緊抓住自己凌亂的衣襟和下擺,臉色由潮紅迅速褪為慘白,嘴唇顫抖得厲害。
“不行!陳禹…我們說好的…我們說好的結(jié)婚前不可以這樣的!”她幾乎是喊出來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充滿了被侵犯感和一種信仰被褻瀆的憤怒。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盈滿了淚水,是委屈,是害怕,更是對自己剛才差點沉淪的羞恥和自責。
她像一只被逼到絕境的小獸,背靠著冰冷的墻壁,身體因為激動和抗拒而劇烈地顫抖著,警惕又受傷地看著我,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獸。
房間里曖昧的空氣瞬間凝固,只剩下她急促的喘息和壓抑的啜泣聲,還有我被打斷后,那未熄的、更加幽暗的欲火在無聲燃燒。
清純的防線,在情欲的浪潮沖擊下,雖然搖搖欲墜,但終究,在這一刻,被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死死地守住了。
婉兒那聲帶著哭腔的拒絕和逃離時踉蹌的背影,像一根刺,短暫地扎破了公寓里彌漫的、令人窒息的欲望氛圍。
門被重重帶上,發(fā)出沉悶的回響,房間里只剩下我,和那尚未平息、反而因被打斷而更加洶涌的燥熱。
我靠在沙發(fā)上,指尖無意識地捻著沙發(fā)扶手的絨面,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她驚恐的喘息和淡淡的少女體香。
憤怒?
有一點。
但更多的是一種被獵物掙脫的煩躁,以及……一種更加強烈的、想要徹底征服的欲望。
她越是這樣掙扎,越是堅守那所謂的“原則”,摧毀它時帶來的快感,就越發(fā)令人期待。
道歉?
當然要道歉。
但這絕不是認輸,而是重新布置陷阱的必要步驟。
一個清純、剛烈、又對我有感情的獵物,強攻只會讓她徹底逃開。
需要更細膩、更耐心的手段,讓她自己一步步走進來,心甘情愿,甚至無法自拔。
我沒有立刻追出去。給她時間冷卻恐懼,也讓她品嘗一下“失去”我的不安。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才撥通了她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明顯的戒備:“……喂?”
“婉兒,”我的聲音刻意放得低沉而疲憊,充滿了懊悔和真誠,“是我,陳禹。對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蔽彝nD了一下,給她消化這句道歉的時間,然后才繼續(xù),語氣帶著沉重的自責,“昨晚……我完全失控了。我太喜歡你,太想親近你,以至于被欲望沖昏了頭腦,做了那么混賬的事情……嚇到你了,傷害了你的信任,我……我無法原諒自己。”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只有她壓抑的呼吸聲。
“我知道,說一萬句對不起也無法彌補我的過錯。”我繼續(xù)剖析“心跡”,聲音里充滿了痛苦,“我尊重你的原則,婉兒,那很珍貴。是我……是我配不上你的這份珍貴。我不該那樣強迫你,不該試圖用那種方式……玷污你的堅持?!?/p>
我用“玷污”這個詞,精準地戳中了她心中最在意的那份圣潔感。
“我……我只是……”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給我一個機會,婉兒,”我趁熱打鐵,聲音帶著懇求,“一個讓我證明自己、彌補錯誤的機會。我保證,只是單純地和你待一會兒,陪你散散心,說說話。我……我現(xiàn)在心里很難受,只想見見你,哪怕只是遠遠看著,讓我確定你還好……”
我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同樣受傷、同樣需要她安撫的角色。
電話那頭又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