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賽進(jìn)展得很順利,他和容念的配合一如既往的默契,兩隊比分之間的差距在不斷拉大,拉拉隊隊員和觀眾席上的人都在聲嘶力竭地為不同的隊伍助威吶喊。
全場唯一不高興的只有鄒恩佑,拿不到比分不說,投籃還都被一堵墻一樣的高個子男生蓋帽了,對方注視他的目光還格外陰沉,他好像根本就不認(rèn)識也沒得罪過這個人吧?
陳安生又成功投進(jìn)一個三分,習(xí)慣性地和所有隊員擊了掌,輪到容念的時候,對方用的力道比往常要更大,他的手掌發(fā)麻了片刻,很快又緩了過來。
變故是在比賽最后一刻發(fā)生的,比分已經(jīng)毫無懸念,但對面校隊仍然在竭盡全力。比賽結(jié)束的哨聲響起的那刻,觀眾席上爆發(fā)出的歡呼聲沒有壓過球場上的爭執(zhí)聲,陳安生也看見了倒在地上的鄒恩佑。
容念瞥了一眼,對隔壁校隊的隊長聳聳肩,“瞪我干什么?他是自己摔倒的啊?!?/p>
對方校隊的隊長猛地揪住了容念的背心,陳安生連忙攔在了二人中間,剩下的球員合力把鄒恩佑抬上了擔(dān)架,從一瞬間猛烈的疼痛里緩過來的鄒恩佑吃力地喊,“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他沒推我?!?/p>
劍拔弩張的氛圍有所緩解,陳安生確認(rèn)兩邊不會打起來了,這才對容念道,“我陪他去一下醫(yī)務(wù)室?!?/p>
容念不作聲地看著他。
按理這個時候應(yīng)當(dāng)哄哄容念的,可是鄒恩佑臉色都發(fā)白了,看起來疼得厲害,陳安生只能說了句“我很快回來”,而后陪著鄒恩佑去了校醫(yī)室。
所幸只是扭傷而已,按時搽藥多多休息就能好起來,鄒恩佑白著一張小臉?biāo)凰晃鼩?,還有心思打探,“剛才那個,是你喜歡的人吧?”
對鄒恩佑的敏銳,陳安生并不意外。對方在穿著打扮上很注重細(xì)節(jié),日常生活里大概也很擅長觀察人。既然被點破了,他也沒什么好不承認(rèn)的,“是?!?/p>
“他看起來很直耶。”鄒恩佑說出了和田宥珊一模一樣的評價?!跋胍澦?,應(yīng)該很困難吧?”
“我沒想要掰彎他?!标惏采仙纤幤康纳w子,心里實在惦記著被對方球隊冤枉了,臉色不太好看的容念?!耙悄銢]事的話。。。。。?!?/p>
“嗯,你去找他吧。我讓朋友來背我回去就好。”鄒恩佑拿出手機(jī)撥打電話,“真可惜,你明明是我的理想型誒?!?/p>
對這樣落落大方的表態(tài),陳安生既意外又羨慕,不免還有些歉疚,“抱歉?!?/p>
“沒什么,你趕緊回去吧,別一會哄不好了?!?/p>
球場的觀眾基本都離席了,更衣室也沒有容念的身影,撥打電話無人接聽,發(fā)信息對方也不回。
即使很清楚容念這么大個人了,多半不會有事,想到方才對面球員滿臉氣憤的模樣,陳安生還是有點擔(dān)心。
那家伙這會該不會被人堵在哪個角落里狂毆吧?雖然,從體能上來說,真的要打架,容念也未必會輸。
陳安生一路打著電話,從學(xué)校回到了合租的地方。浴室里傳出來嘩嘩的水聲,看來是容念在里頭洗澡。
他松了口氣,洗干凈手,從冰箱里拿出好幾種水果,想著給容念做一盤果切吃。
容念在十分鐘后出來了,也沒看他,也沒碰擺盤得很精美的果切,只是從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打算一整瓶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