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問著為什么的女人,跪落在地,雨水沖刷的泥濘最終還是弄臟了純白色的裙擺。
沈澤森想要把人撈起來,可女人卻像徹底爆發(fā)了一般,跪坐在地上慟哭,聲聲泣血。
父母的意外離世,突如其來的狂風驟雨,不得不舍棄的所愛之人,異國他鄉(xiāng)時黑發(fā)人送白發(fā)人,躺在手術室里的孤寂,六年里的倉皇度日,重逢后的物是人非,她終究是不明白,為什么一覺醒來,她的世界就會突然破碎。
苦難就像多米諾骨牌,一個接連著一個倒下,壓向被保護在最后的女孩。
到最后,她只剩唯二的他與他,而那個他卻不再屬于自己。
那些蛛絲馬跡,那封蕭筱的郵件,那些保留下來不算證據(jù)的罪證,全部都取決于眼前的男人,最終會站在天平的哪一邊。
為什么,就不能把他留給自己呢?
為什么,失去那么多的她,還要失去呢?
既然如此,為什么當初要給她?
既然要奪走,為什么要讓她擁有?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人生無常,但程樂然并不是不委屈。那九十九通不斷更新的語音留言,從來得不到回應。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你不是說過要保護我的嗎?
我后悔的時候,為什么一轉身,你就不見了?
為什么連一條信息都不肯回我?
為什么重逢后也要欺負我?
為什么硯山在你手上?
我只是想把外公外婆的骨灰盒安葬在他們初遇的桂花樹下?為什么就連這個心愿,你也要借此欺負我?
沒有人會替我說話了,沒有了。
他們都走了。
連你也走了。
雨中,男人彎下身,結實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的膝蓋窩,將人強行抱了起來,不顧還在捶打他的程樂然,快步下山。
明明是夏季,車內卻開了暖氣。
后座的女人全身透濕,純白色的裙擺逐漸顯露出程樂然姣好的曲線,不似少女期的青澀,而是有了成熟女人的魅力與誘惑。
沈澤森的黑色襯衣也被程樂然的眼淚和山間的雨滴打濕了個徹底,緊貼著男人蒼勁有力的肌肉線條,極具濕身誘惑。
程樂然眼角的淚珠與殷紅的眼角,流露出一絲不經意的嫵媚和些許脆弱,她還躲在男人的懷里,盡管此時已經不再質問那三個字,但還是把數(shù)不盡的淚珠蹭在男人炙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