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沈澤森,如若有什么想要得到的,都會不擇手段,掠奪回來,連自己都可以犧牲。他那殺戮暴虐的過去,他那心狠手辣的手段,他那難以啟齒的欲念。
他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關(guān)入沈家老宅的地下室,那個陰暗潮濕的地方,那個他曾被踩斷脊骨,打碎牙齒的地方,那個他徒手肉搏手持利刃的職業(yè)殺手的地方,那個他被捆綁在木架上任人鞭策的地方。
只要她敢反抗,只要她敢逃跑,他就要讓她通通嘗一遍。
那些她在別人身下抵達巔峰的極樂時光,他在這地下的深淵飽嘗非人的苦痛。
這種矛盾,這種拉扯,讓沈澤森頭疼欲裂。
沈澤森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被木鋸分割成兩半。
一半因愛生恨,恨她離去,卻也希望她幸福,永遠(yuǎn)活在敞亮的世界里,所以逼迫自己遠(yuǎn)離,憎惡自己的手段。
而另一半,明明也是因愛生恨,可那恨與愛相互扭曲,讓他極度渴望把她囚禁在自己的世界,把她徹底染黑,讓她再也離不開自己,做他最忠誠的狗。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又見到了程樂然,不再屬于他的程樂然。
回國后的程樂然根本不知道沈澤森是一個多危險的人物。她對他的認(rèn)知,大多還停留在六年前,對他的惡劣也只停留在八年前,她也不曾目睹過沈澤森頭破血流的模樣,只是在傳言中窺見幾分。
而如今,她對這個男人新的認(rèn)知,也無非是源于江韻詩嘴里的滿分未婚夫,在遞給她請柬時的得意,源于一些人云亦云。她只知道,沈澤森大概是在她離開后,被父親找回家,繼承了家業(yè),鯉魚躍龍門,今非昔比。
所以她才氣憤,尤其是知道硯山變成了江韻詩的嫁妝,而就連江原白送的那塊地,也明明是程樂然曾經(jīng)的嫁妝,才覺得分外惡心。
因為婚禮就在程樂然落地的第三天,當(dāng)時的她看著請柬上成雙成對的名字,腦子一片空白,哪里有時間和精力細(xì)想其他的東西。
可如今躺在這,提及到份子錢,聯(lián)想到嫁妝,才覺得不寒而栗。
硯山明明當(dāng)初是被賣出去了,C市的地也應(yīng)該被查封抵押,如今卻神不知鬼不覺,都到了江原的手上,給江韻詩陪嫁。江韻詩的耀武揚威,陰陽怪氣……
這其中沒有鬼才怪了。
當(dāng)初事發(fā)突然,程樂然年紀(jì)小,外公外婆一心保她平安,也沒有精力去面對那些齷齪的手段,墻倒眾人推,鼓破萬人捶,輿論壓力下,只能賣掉一切帶她出國。
但她沒想到,這眾人里,還有江原的一份力,而且,這份力顯然不容小覷,不然那塊肥肉,那片她走之前就市值十個億的“地王”,怎么會落在江家手里。
她現(xiàn)在不禁懷疑,當(dāng)年的事,究竟是意外,還是別有用心。
兩個人心思各異。
尤其是程樂然,一旦意識到不對勁,那突如其來的變故,那些頃刻崩塌后的風(fēng)雨交加,還有雪上加霜的生離死別,似乎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
江家扮演了怎么樣的角色?沈澤森又是否知情當(dāng)年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