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喊沈澤森,可以說我恨死你了,可以罵他混蛋,可以在求饒的時候喊他老公和哥哥,但她始終說不出口那三個字。
但有人替她說了。
沈澤森在射精后的賢者時間里,腦子里全部都是我愛她,我愛她,我愛她,我要擁有她,我絕對不可以失去她,程樂然是我的,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
對不起,然然。
原諒我的自私,我的惡欲。
原諒我愛上你。
那聲音帶著顫抖,帶著懊惱,帶著恐懼,帶著壓抑,帶著無助,甚至帶著祈求:
“程樂然,怎么辦,我真的做不到放過你。”
“程樂然,對不起,我愛你。”
窗外有人高喊Merry
Christmas。
天空飄起雪花,霓虹燈不停閃爍。圣誕樹下,千奇百怪的愛人們相擁相吻。他們不畏年齡,不畏階級,不畏性別,不畏世俗。
只要握著愛人的手,他們就有足夠的勇氣,并肩同行。
黑暗中,女孩抬起頭,吻住了壓著自己的男孩,那么沉重,那么真實。
她感受到了一滴滾燙,滴在她的鼻尖,卻落在了她心底。
那一滴滾燙融化了所有,掏空了她的心。
掏空了她的心啊。
從此以后,程樂然的心只裝得下這一滴滾燙。
多年后,她無數(shù)次夢見這一夜,夢見沈澤森微紅的眼眶,緊閉的薄唇,克制的顫抖,與她十指相扣的手心微濕。
那被打斷肋骨,打破脾臟都不曾落淚的少年,在她狠心不告而別后,會恨他嗎?
恨我吧,至少不要忘記我好嗎?
就算不愛我了,也恨我吧。
沒有愛就不會有恨吧,沈澤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