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您最近事務繁忙,沒有及時匯報,請家主責罰?!?/p>
“我竟不知道我要什么信息,還得要別人來決定?!蹦腥说穆曇衾淙绾?,周助全身僵直,看著男人坐上了車,立刻去了駕駛位。
“自己去領七十鞭?!闭f罷就開始給程樂然打電話,卻被掛斷。
“是。”
“開快一點?!鄙驖缮瓋?nèi)心不安,不由催促。
那一份資料足夠完整,甚至連沈家那些小動作的蹤跡也記錄的清清楚楚,但證據(jù)本身卻在當年他與沈煜的一把火里徹底化為灰燼。但配上程樂然給他發(fā)送的錄音,他還有什么不清楚來龍去脈的呢?
甚至他感到恐懼。
如果程樂然當初真的沒走,江家會把她怎么樣,而那時無能為力的自己,面對沈鄴和沈鄴對程家的手筆,又能否護住程樂然呢?
說來說去,無非是他自己無能,還有什么資格說恨她離開。
她竟然也是無路可走。
無論是他的,還是她的。
而將路徹底封死的竟然從頭到尾都少不了他父親,那個該死的男人的手筆。
誰能偽造出以假亂真的證據(jù)?除了沈鄴還有誰能有這么一手遮天的能力。江家不過是一個正好心懷鬼胎的傀儡與棋子,對弈之人其實是沈家和那些與沈家一丘之貉的C市官員。
他們怎么會容許有人在他們的規(guī)則之外還生生不息。程家早就是C市這張人情網(wǎng)里的眼中釘。
而程樂然父母的意外身亡,成為了千載難逢的機會,里應外合,沒有什么不能夠抹去的。
在知道真相后,當初自己對程樂然的懷疑和欺辱到程樂然在陳媛墓碑前的失態(tài),讓沈澤森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喪父喪母,與外公外婆遠走他鄉(xiāng),資料上顯示的資產(chǎn)以及檔案上退學的污點,再加上上次程樂然提及到外公外婆的逝世,徹底打破了沈澤森的認知,他的然然竟然走后身無長物,兩位老人的資產(chǎn)都被變賣還所謂莫須有的債,那他們又是怎么度過那漫長的六年。
連周助都忍不住一顫,聽到那一巴掌的脆響,又用力踩了踩油門。
沈澤森下車后直奔三樓,大廳的沈煜都沒有見過沈澤森這幅倉皇自責又不安的模樣。他以眼神壓迫,周助只好將資料遞給了沈煜,自知沈煜從不會害沈澤森。
而比起沈澤森心急如焚,失去部分理智的腦子,沈煜卻抓住了一些被忽視的信息。
“去查P國兩位老人到底什么時候去世的,去查程樂然P國所有的資料,越快越好?!?/p>
父母雙亡,異國他鄉(xiāng),落魄的公主,溫室里嬌嫩的花朵,是怎么能夠應對命運一次又一次的掠奪與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