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挽中午吃的藥并沒有什么效果,季言初瞅了一眼她的唇,干燥而通紅異常。
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燙得厲害。
他擰眉不悅的問:“你發(fā)燒了,自己知道嗎?”
顧挽只覺得口干舌燥,口腔里有點燙,然后就是頭疼,嗓子疼,也沒其他的不適,和以前感冒差不多。
季言初二話不說,帶著人去了學校附近的醫(yī)院。
一些列常規(guī)檢查,開藥,輸液。
顧挽坐在留觀室里輸液,能清晰感受到冰涼的藥水通過血管一直往上蔓延。
仿佛一下子澆滅了身體里燒了一整天的那團火,還挺舒服的。
她人躺在椅子上,還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藥效使然還是怎么的,依舊有點犯困。
看她勉強支撐的樣子,季言初拍拍她,柔聲道:“想睡就睡會兒,哥哥在呢,別怕?!?/p>
顧挽點點頭,似乎真的堅持不住了,沒過兩分鐘,人就睡沉了。
留觀室空間大,大晚上的人也不多,暖氣開的不是很足,有點涼,季言初怕她又凍著了,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給她蓋上。
他的衣服本來就大,又是長款,像一床小被子似的,將顧挽從脖子蓋到腳踝,遮的嚴嚴實實。
忽然看到她插著針管的那只手,他怕放進去待會萬一回血不能及時發(fā)現(xiàn),所以只好還放在外面。
素白修長的指尖,骨節(jié)柔軟不甚明顯,細細瘦瘦的,手腕細得仿佛他一個手掌能握兩個。手上的血管也很細,一開始藥水送快了,手背上還堵了塊淤青,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季言初盯著那只手看了會兒,半晌,鬼使神差地,將她的指尖握進掌心里,無意識摩挲著,久久沒有放開。
顧挽雖然睡了一天,可因為頭疼發(fā)燒,也睡得難受,不安穩(wěn)。此時藥水輸進身體里,反倒舒暢得不行,睡得很踏實舒服。
一覺好睡,等她幽幽醒來,季言初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笑著問:“醒了?感覺怎么樣?”
顧挽只覺手邊傳來滾滾暖意,下意識抬手,發(fā)現(xiàn)點滴早就打完了。
“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她支著身子坐起來,看到身上蓋著的大衣,眼神頓了一秒,然后又把衣服拿起來給他。
季言初邊穿衣服邊說:“看你睡得熟,沒舍得叫?!?/p>
顧挽因為這話,心口又蕩了下,不動聲色地要站起來,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手邊還躺著個暖水袋。
她看向季言初,問:“你還出去買暖水袋了?”
季言初抖抖衣領:“你睡著了我哪敢走啊,跟護士借的?!?/p>
正說著,那個借暖水袋的護士正好過來,也是給顧挽輸液的護士。季言初把暖水袋還給她,不停的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