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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燼是方方接回來的。
院子里積雪很厚,他又蹲在地上堆雪人,小手凍得紅撲撲的,還沾了泥。
慕瓷讓沈如歸給小孩兒洗手,洗干凈了再打。
沈如歸怔住,“我洗?”
“嗯,”慕瓷直接把小團(tuán)子扔到他懷里,“你洗。”
沈燼第一次見沈如歸就不怕他,敢摘他眼鏡,也敢摸他的寸頭,摸完還笑。
今天更是大膽,把手上的泥揉了沈如歸一臉。
要知道,沈老板今天是打算帶他老婆去民政局領(lǐng)證的,破天荒頭一遭穿了件白襯衣,卻被沈燼戳戳抱抱蹭了一大片泥印。
“不許丟,”慕瓷一個冷眼甩過去,告訴他孩子洗干凈還能養(yǎng)。
沈如歸面無表情,“多大了,自己洗。”
慕瓷拍拍兒子的背,“小燼,抱緊了。”
“好!”沈燼緊緊摟住沈如歸的脖子,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蹭了他一臉亮晶晶的口水,“臟了,洗洗?!?/p>
“……”
沈如歸渾身僵硬,扔是不能扔,但抱著又極其別扭。
慕瓷忍著笑,嘴角卻抑制不住瘋狂上揚,故作無意地催促,“他第一次來這里,能知道哪兒是洗手間?我要餓死了,你快點去?!?/p>
“寶貝,干媽走了哦,”方方是個上道的人,絕不當(dāng)?shù)K眼的,畢竟大佬的氣場實在太強,她還是怕怕的。
她本來還想叫聲‘沈老板’,但喉嚨自動失聲,狗頭保命,只跟慕瓷揮了揮手。
“我送你,”慕瓷送方方出門。
留下沈如歸和兒子大眼瞪小眼。
方方納悶,“小瓷,你天天給小寶貝看大佬的畫像,教他叫‘爸爸’,他明明是認(rèn)得的,怎么現(xiàn)在見著了反而又不叫了?”
慕瓷笑笑,“第一天就被揍了,生氣呢?!?/p>
“啊?”
“我小時候會記住沈如歸,也因為被揍,他是真動手,差點把我胳膊擰脫臼,我疼了半個月,不過挺好,不用寫作業(y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