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的電話打進來,她意識開始渙散,接了電話,卻怎么也止不住哭泣的聲音。
“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他的聲音關切又緊張,那一刻,許渺聽到這種情緒,發(fā)覺心里會好受很多。
她掛了電話,給顧遠發(fā)了條信息,很簡單的幾個字:【景添酒店,2013】很快,他在外面敲門。
許渺開了門,眼睛通紅地看著他。顧遠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在一團陰影里。
他們都沒說話,顧遠胸口輕微起伏,仿佛跑過一段路,許渺微微側身,讓他進來。
好半晌,他才說:“我是來謝謝你的,我才知道,那個錄音是你弄的。”
許渺依舊無言,無甚興趣地坐到地毯上,撈起旁邊的一瓶酒,遞到他面前。
顧遠睨了一眼她沒穿鞋的腳,也跟著緩緩坐下,柔聲細語的問:“你怎么不穿鞋,冷不冷?”
冷不冷?
好像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問她。
她一直是那個被需要的人,從前許燃需要她,后來盛行需要她,似乎她都沒想過自己需要什么。
“冷啊,怎么會不冷?!?/p>
她忽然紅了眼圈,頭一次那么委屈巴巴的跟一個人說話。
她說:“顧遠,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是第一個抱我的人?!?/p>
你是第一個那么溫柔,那么小心翼翼抱著我,對我說‘辛苦了,要加油’的人。
顧遠愣在那里,看她的眼神一點一點變得幽深。
許渺笑了下,指尖點了下他的鼻子:“你喜歡我,對不對?”
這個男人太單純,太好懂了,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以為每次見到她沒個好臉色,別人就不會發(fā)現(xiàn)。
幼稚得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孩。
許渺不想騙這么純粹的人,她老老實實的交代:“可我不會談戀愛,也不會喜歡任何人,我做不了主,婚姻和喜歡一個人,都不能?!?/p>
“可你會冷,不是嗎?”
顧遠臉上依舊沒表情,眼神依舊很深。
這個問題,許渺想了一秒,最終不得不承認:“是,我會冷。”
那一刻,她仿佛被顧遠點撥透了,忽然很想抓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