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挽聽到他輕聲罵。
……
顧挽看著他,半天回不來神。
他跟對面的阿姨低語了幾句,相互起身換坐,直到因為落座,柔軟的椅子產(chǎn)生輕微的凹陷感,顧挽才有了幾分真實。
她眨了下眼睛,還是想不明白,側(cè)頭問:“你怎么就恰好坐在我對面?”
他彎著眼睛,指指剛跟他換座的阿姨:“就這樣啊,換座兒?!?/p>
顧挽微張了下嘴,想起他之前說過,余今安把他們的車票信息給了他,于是幾節(jié)車廂幾號座,他也就提前知道了。
“你不是不能出來嗎?”顧挽稍微靠近他,壓低了聲音說,“季叔叔那邊怎么樣?”
為了方便說話,季言初把口罩摘了,也略略低下頭:“目前情況還算樂觀,他們找到了比較信得過的律師,有證據(jù)證明他沒有賄。賂,所以他們才肯放我回一趟暨安?!?/p>
“哦,那就好。”顧挽點頭,終于松了口氣,安心地笑了下,“這段時間,我和哥哥他們都擔(dān)心死了?!?/p>
“你哥呢?”
顧挽爬起來跪在座椅上,朝后面兩排的顧遠(yuǎn)招了下手,又勾了勾手。
顧遠(yuǎn)不明所以的過來,問她:“怎么了,要吃泡面?。俊?/p>
他一時還沒注意到旁邊的人,等走到他面前,才猛地雙眉一提,瞪著兩個溜圓的眼睛驚呼:“老季?!”
季言初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無可奈何的笑道:“你別一驚一乍的?!?/p>
差不多一個月不見,顧遠(yuǎn)陡然看到他,內(nèi)心頗為感慨,情緒激動,就差沒有一把撲過去了:“兄弟,我都想死你了?!?/p>
“想我給你做晚飯?”季言初開玩笑的說。
想起之前三個人每天放學(xué)在一起的日子,顧遠(yuǎn)突然有點傷感:“希望你爸爸和公司早點平安度過難關(guān),咱們又能回到之前那樣無憂無慮的日子?!?/p>
季言初不置可否地笑笑,沒說話。
顧遠(yuǎn)索性也不回那邊的座位了,和他們擠在一塊兒,一路上,相互交代了下各自的近況。
凌晨一點多下車,顧挽和顧遠(yuǎn)差點沒原地凍僵,北方的冬天,大白天都有零下十幾度,夜深凌晨氣溫更低。
他們提前電話訂了酒店,離明天舉辦頒獎典禮的安平國際展廳不遠(yuǎn)。進(jìn)了酒店,有了暖氣,兄妹倆才感覺又活了過來。
顧挽很少出遠(yuǎn)門,也很少在外面住酒店,顧遠(yuǎn)放她一個人一間房不怎么放心,于是他倆住一個標(biāo)間,季言初一個人住個單間。
等洗洗涮涮弄好,快凌晨三點了,顧挽幾乎沒這么熬過夜,困得不行,剛沾枕頭就睡著了。
頒獎典禮是第二天九點開始,顧挽他們來的比較早,選了個離頒獎臺不遠(yuǎn)不近的位子。
似乎這次插畫比賽的規(guī)模還挺大,全國好幾個省市都參加了,參賽作品將近2000幅,現(xiàn)場人山人海,還有暨安當(dāng)?shù)仉娨暸_跟蹤報道,場面很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