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前面幾條街的一個畫室學(xué)畫畫,我之前老放她鴿子,所以剛給我發(fā)短信,說今天要再不準時接她,就得跟我爸媽告狀了?!?/p>
季言初聽他說完,眉間糾結(jié)幾秒,又倏然分開:“你說的那個畫室,是不是匯春街后面巷子里的‘今安畫室’?”
顧遠背好書包,點頭:“你也知道?”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勾勾唇:“去過幾次。”
因為趕時間,兩人匆匆下樓。
在往校門口走的路上,季言初接了個電話,陌生號碼。他按了接聽,隨意懶散地‘喂’了一聲,結(jié)果那邊好半天沒聲音。
就在他不耐地準備要掛電話的時候,那頭才扭扭捏捏地開口,說:“季言初,是我?!?/p>
他對這聲音仍舊陌生:“哪位?”
那頭似乎更緊張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是……林語?!?/p>
聽到這個名字,季言初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顧遠,同時問那邊:“有事?”
并且納悶,這個林語怎么會有他的手機號?
那頭的林語,說話依舊不怎么順暢的問:“你,你還好吧?我昨天無意中聽到顧遠和李文濤他們說放學(xué)要去堵你,我當時就去跟班主任反映了這個事?!?/p>
“今天放學(xué)的時候,看到老班把你和顧遠都叫走了,我就是想關(guān)心一下,老師有沒有幫你教訓(xùn)他,他跟你道歉了嗎?”
不等季言初回答,她又羞羞怯怯的表示:“我,我現(xiàn)在在校門口的奶茶店里等你,可以……見面聊嗎?”
季言初沉默了半秒,眉頭輕微皺了一下。
再開口,嘴角還是掛著笑,溫和又冷漠的說:“好像不可以,因為你的“關(guān)心”,我被請家長了,我現(xiàn)在得回去想想怎么跟我爸說這件事?!?/p>
林語可能怎么都沒想過是這個結(jié)果,愣住,好半天反應(yīng)不過來:“……什么?”
但下一秒,季言初已經(jīng)掛掉了電話。
“是林語吧?”
他一掛電話,顧遠就猜出來了,季言初也沒想瞞著,點點頭,一抬巴:“她在那邊的奶茶店里?!?/p>
顧遠駐足側(cè)目,盯著奶茶店里的燈光,眼神霎時就收不回來。
季言初看得出來他在猶豫,也明白這種事情由不得他自己,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種人,一旦沉溺感情,除了執(zhí)著,什么顏面自尊都顧及不上。
更極端的例子他也見過。
別看顧遠這人,整天吆五喝六兇神惡煞的像個小流氓,但實際上,就是個特別單純的戀愛腦,傻白甜。
好騙,又好欺負。
這種不費心思去揣測就能一眼看到底的人,季言初確實愿意跟他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