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他都接得很穩(wěn)。
那年,卿杭被同學當眾指控偷東西,周圍全是異樣的眼神,有懷疑,有驚訝,有鄙夷,他像是被綁在十字架上,無從辯解。
類似的事情最早發(fā)生在小學。
同學質(zhì)問他為什么那么窮?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貧窮是罪。
程挽月推開人群走到他身邊,為他辯解,為他反駁同學的懷疑,在同學臉色訕訕地說算了不計較的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面拉著他去查監(jiān)控。
她在前面跑,他被動地跟在后面。
看著她飛揚的裙擺,那顆灰敗的心仿佛慢慢鮮活起來。
她漂亮的長發(fā)和被晚風輕拂而過裙擺是卿杭整個學生時代最深刻的記憶。
……
程挽月失策了,穿這條裙子需要一個人幫忙,自己根本穿不好。
“這根綁帶是要綁在后面的,像系鞋帶一樣,”她提起裙擺,站穩(wěn)后低著頭教育她的貓,“煤球,你不要再搗亂了,不聽話就不讓你看。”
煤球想往床上爬,但它還小,上不去,爪子抓著床單弄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偶爾叫一聲。
房間里有一面鏡子,卿杭雙手握住程挽月的肩,讓她轉(zhuǎn)身面對著鏡子,他站在她身后,慢慢理順纏在她胳膊上的藍色綁帶。
“系什么樣的?”
“系緊就行,松了就慘了……卿杭?”
他回過神,恍惚的目光聚焦在她后頸,“你閉上眼睛。”
“干嘛?”
“等會兒就知道了?!?/p>
程挽月剛想偷偷回頭就被卿杭發(fā)現(xiàn),他手掌覆在她眼睛上,強行讓她閉眼,拿出小禮盒之后,也還維持著這個動作。
她趁他不注意,拉開他的手往后看,他都來不及把盒子收起來。
“這是什么?項鏈?”
“嗯,”卿杭不會追女生,他有的,都想給她。
程挽月點贊過一條微博,那個博主發(fā)的就是這個牌子新款的照片,盒子上也系著一條藍色繩子,她解開蝴蝶結(jié),然后閉上了眼睛。
“我正好缺一條可以配裙子的項鏈,幫我戴上吧?!?/p>
卿杭拿出項鏈,煤球在咬她的裙擺,他低頭看了一眼,項鏈突然從手里脫落,滑進她胸口。
他想都沒想,就把手伸了進去。
程挽月嗔怪地瞪著他,她捂住胸口,無聲地看向腳邊的煤球,孩子長大了,少兒不宜。
卿杭晚上沒有喝酒,卻被她這一個眼神勾得有些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