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震了一下。
卿杭關掉水龍頭,連手都沒擦就把手機拿起來看,頭像就是自己的照片,她抱著一只貓笑得很開心,她叁年前的一條朋友圈也發(fā)過這張照片,看她配的文字,那只貓應該是周漁和程遇舟養(yǎng)的。
廚房在陽面,太陽已經曬到水槽了,卿杭半個身子都被罩在陽光里,他看著她頭像右上角紅色圓圈里的數字1,許久才點開。
她發(fā)了一個黃色天線寶寶在蕩秋千的表情包。
他手上有水,觸屏不太靈敏,不等他回復,她又發(fā)來一條消息:你好呀,卿杭。
卿杭也打字回復:你好。
客套得像兩個沒有見過面的新網友。
他一直打錯字,刪除后再重新輸入,一句簡單到只有六個字的話竟然用了一分鐘。
ne:腳傷怎么樣了?
y:已經不疼了。今天可以把我落在你家的那條裙子還給我嗎?
ne:可以。
y:那你幾點方便?
ne:今天休息,我都行,看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y:晚上七點?
ne:可以。
過了幾分鐘,她改時間:六點半?
ne:嗯。
y:還是六點吧。
ne:好。
程挽月沒有解釋昨晚那通未接通的電話,卿杭也沒有問。
廚房悶熱,他額頭已經出汗了,等他收拾完碗筷,擦干手上的水漬后回臥室,把迭好裙子裝進干凈的紙袋里。
明明已經做了很多事情,可看時間,現在才早上九點。
……
程挽月是很典型的喜新厭舊,再喜歡的衣服買回來穿不了幾次就不喜歡了,雖然她來北京的那天只帶了一個行李箱,可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衣柜就已經快被她裝滿了。
換上滿意的衣服后又開始配鞋子,她有幾雙平底鞋,平時如果短時間出趟門也會穿拖鞋,醫(yī)生建議她近期最好不要穿高跟鞋,但她還是選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化妝的時候,她給程延清打了個電話。
“哥,我晚上不在家吃飯,你跟同事一起去喝酒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