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有十幾號護衛(wèi),而且都是年輕體壯的男子,這一斗篷兜上來的銀魚肯定不夠果腹,林羨余又默默去捉了幾回銀魚,直到那水潭中銀魚實在不多了,林羨余才罷手。
如此折騰幾回,四爺這件上等織金團龍斗篷算是廢了。
林羨余一臉抱赧,“等回去之后,我給您繡一件新斗篷?!?/p>
胤禛臉色如便秘,但他也知道福晉做得對,營帳那邊還不曉得是什么狀況,眼下他身邊能驅(qū)使的也就只有這些精銳護衛(wèi)了?!@些人若是餓著肚子,還怎么護主?
胤禛嘆了口氣,看著外頭的雨勢小了些,便叫了一個信得過的護衛(wèi),命他去查看一下情況。
胤禛沒有明言是查看哪里的情況,但這個護衛(wèi)明顯是明白四爺?shù)囊馑肌?/p>
弘昐的燒熱到后半夜,已經(jīng)不省人事,林羨余心下焦急,燒得都暈過去了,這體溫只怕很不妙了。
她終究沒法眼睜睜看著這個孩子出事,有想著洞中昏暗,便悄悄取了退燒藥,融入水中給弘昐灌下。
剩下的,就聽天由命了。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四爺派去打探情況的護衛(wèi)終于回來,護衛(wèi)打了個千兒,便近前附耳道:“貝勒爺,奴才沒敢靠得太近,但那邊已經(jīng)一團亂!約莫半個時辰前,才有了結(jié)果,太子的營帳被圍困了。”
胤禛點了點頭,“知道了?!?/p>
他看了一眼外頭的綿綿小雨,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兀自站得穩(wěn)如青松,“等雨停了就回去。”
這會子,弘昐的額頭已經(jīng)沒有那么燙了,林羨余松了一口氣,心道現(xiàn)代的膠囊對古人的身體倒是蠻管用的。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雨終于停了,烏云散去,朝陽自東方升起。
仿佛一切陰霾都已經(jīng)被驅(qū)散。
這時候,卻聽到外頭隱隱有低弱奶氣的嗷嗷叫聲,卻見是那只戴著鎏金嵌珠項圈的小奶狼,此刻它渾身濕淋淋滿是泥濘,狼狽不堪。
小奶狼似乎是循著狼王的氣息而來,踉蹌著便撲在狼王尸體上,嗷嗚嗷嗚叫得有些凄慘。
胤禛看得一陣煩躁,二話不說,便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這只小奶狼原來是狼王的孩子。林羨余嘆了口氣,暗道一聲可惜。
她沒有阻攔四爺,但四爺?shù)牡度袇s收了回去,他吩咐護衛(wèi):“將狼王和這只幼狼都帶回去。”
林羨余心道,是想作為證據(jù)呈上嗎?
朝陽灑落,林羨余忽然發(fā)現(xiàn)四爺?shù)哪樢灿行┎徽7杭t,氣息也急促了些。
林羨余二話不說,直接上去摸了摸四爺?shù)念~頭,“爺,您也發(fā)燒了?!薄吘挂彩橇芰艘粓鲇?,還不肯吃飯,身子怎么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