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舒清婉就被姬美芽從睡夢中喊醒了。“清婉,快起來,你義兄來了。”姬美芽一邊收拾屋子一邊說道。舒清婉從床上爬起來,睡眼朦朧:“這一大早是要做甚啊?”姬美芽笑著說道:“你義兄今天是來跟你結(jié)拜的?!笔媲逋褚荒橌@訝:“?。俊奔姥啃χf道:“你以為義兄義妹只是隨口一說的玩笑話嗎?”舒清婉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不然呢?難道還要過禮?”
姬美芽看了看舒清婉:“那是必然。”舒清婉一下子就清醒了:“什么?”姬美芽笑著說道:“因著是風(fēng)清要認你的,所以,禮都是風(fēng)清那備下的?!笔媲逋窨戳丝撮T外:“這一大早院子里在做什么?”姬美芽笑著說道:“布置場地,風(fēng)清說,要將你寫在他家族譜上。”舒清婉驚的衣服都掉在了地上:“族譜?”姬美芽撿起舒清婉的衣服,拍了拍,順手便幫舒清婉穿上。“是啊,風(fēng)清是個好孩子,鄭重其事的要認你做義妹呢。我和你父親的宅子,他都備好了。今日便要搬過去了?!?/p>
舒清婉越發(fā)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還要搬宅子?”姬美芽笑著說道:“那孩子覺得我與你父親對他有恩,便尋著機會在報恩呢?!笔媲逋窭姥孔酱策叄骸澳?,你能跟我說說你們和義兄的事情嗎?”姬美芽想了想:“也不是什么復(fù)雜的事情。就是當年,我與你父親準備歸隱時,在路邊遇到了奄奄一息的風(fēng)清,那時他還小,生著病餓著肚子,看著實在是可憐,我與你父親便出手相救。”
舒清婉蹙著眉:“小小孩童,如何會到這般境地?他的父母呢?”姬美芽嘆了一口氣:“那孩子小時候一場高燒,醒來之后便不記得母親是誰了。至于父親···”姬美芽沒有繼續(xù)說了?!昂竺娴氖虑?,還是等風(fēng)清自己跟你說吧。”舒清婉點了點頭:“好。”姬美芽從懷里拿出一塊玉佩,這玉佩成色極佳,一看就價格不菲?!巴駜?,這玉佩是師傅傳給我的,以后你出入皇宮和江湖,一定要佩戴在顯眼處,對你定會有所幫助。”
舒清婉接過玉佩:“娘,你以前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姬美芽笑了笑:“不過是過往煙云罷了,不值一提?!笔媲逋衽牧伺募姥康募绨颍骸澳?,等我出去了,定會聽到很多關(guān)于你和爹的事情的?!奔姥空f話,卻突然反胃起來。舒清婉有些緊張:“娘,你這是怎么了?”姬美芽平復(fù)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娘懷上了。”舒清婉一臉難以置信:“我這才出去幾天?家里就要添丁了?”姬美芽笑著說道:“已經(jīng)有一段時日了,只是不知怎么跟你說?!?/p>
舒清婉扶著姬美芽坐下:“這有什么不好說的,我如今十二歲了,家里早就應(yīng)該添丁了,你和爹如此優(yōu)秀,應(yīng)該生個十個八個的。”姬美芽擺了擺手:“為娘可不想生那么多?!笔媲逋窠o姬美芽倒了一杯水,笑著說道:“十月懷胎,怕是要把你憋壞了吧?!奔姥拷舆^水喝了一口:“是啊?!薄扒逋?,這個藥給你?!奔姥刻统鲆恍∑克帲f給舒清婉?!斑@是什么?”舒清婉拿起藥瓶,仔細的看了看。姬美芽猶豫著開口:“這瓶藥,娘希望你永遠用不上?!?/p>
舒清婉看著姬美芽的神情,知道這藥不簡單。姬美芽嘆了口氣說道:“同為女人,娘必須為你考慮周全。以后你孤身在外,總要面對各種危險。若是,若是···”姬美芽猶豫著。舒清婉輕輕的握住姬美芽的手:“娘,你我之間,沒有什么是不能說的?!奔姥垦壑泻瑴I:“若是你被人臟了身子,一天之內(nèi)服一顆這藥丸,可避懷胎之風(fēng)險。若是懷胎,一次服十顆,可去之。”
舒清婉表情愣了愣,隨即說道:“娘,我記住了。這瓶藥我一定好好收著?!蹦概诉€想敘話,門外有人敲門:“美芽,好了么?一切都準備妥當。”是舒在野的聲音。姬美芽收了收情緒,高聲回答道:“好了,這便出門了。”舒清婉小心的攙扶著姬美芽走出門外。
只見院中擺放著一張案幾,貢品香燭一應(yīng)俱全?!斑@是?”舒清婉有些愣神。“娘,這是做甚?”舒清婉小聲的問道。姬美芽小聲的回答:“既要入族譜,便不能馬虎。一會,你父親會親手把你的名字,寫進風(fēng)清的族譜中的?!笔媲逋顸c了點:“如此鄭重,我還以為是要拜堂,而不是結(jié)拜。”
祁風(fēng)清遠遠的走過來行禮:“義母,義妹?!笔媲逋褚荒槻唤猓骸傲x母?”姬美芽點了點頭:“你是他義妹,我不是義母嗎?”祁風(fēng)清笑了起來:“義妹這是早上起太早,還未睡醒嗎?”祁風(fēng)清的笑聲爽朗,配著這清晨的陽光,分外的悠揚?!傲x兄慣會取笑我?!笔嬖谝八懔怂銜r辰,走過來說道:“時辰差不多了,便開始罷?!?/p>
儀式開始,祁風(fēng)清和舒清婉走到案幾前,先后上了香。隨后,兩人一同跪下,指天為誓:“蒼天在上,厚土在下,諸方神明,皆可為證。”祁風(fēng)清:“吾今日以性命為誓,將護吾妹一世周全,若有違背,人神俱棄。”舒清婉看了看祁風(fēng)清,心里有些感動:“吾今后之事,多要勞煩吾兄了?!逼铒L(fēng)清笑了笑:“我必竭盡全力?!?/p>
說罷,兩人朝著案幾磕了三個頭?!罢堊遄V。”身邊的下人小心的奉上族譜。祁風(fēng)清扶起舒清婉,接過族譜遞給舒在野。舒在野打開族譜,寫下了“祁風(fēng)婉”三個字。“祁風(fēng)婉?”舒清婉有些不解。祁風(fēng)清笑著說道:“即是入我族譜,必然得跟我姓,排我輩字。”舒清婉看了看族譜:“你這族譜,只有你一人?”祁風(fēng)清打開折扇,笑著說道:“開族元老,有何不妥?。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