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亭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頭皮發(fā)麻,她局促地挪進了辦公室,身體僵硬得如同提線木偶。
傅司鳴因為傅珵這罕見的關心顯得有幾分高興,臉上露出些許笑意,看向宋安亭:“哦?看來我出差這幾天,你們相處得不錯?關系緩和多了,我也就放心了?!?/p>
宋安亭一聽見這話,后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臉色都白了幾分,手指下意識地絞緊了手袋的帶子。
傅珵倒是坦然得很,聞言笑得更加燦爛,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語氣里的陰陽怪氣幾乎要溢出來:“爸,您這說的什么話?我一直都很尊敬小媽,小媽又溫柔又體貼,還特別會照顧人,我當然是盼著她好的?!?/p>
他每一個褒義詞都咬得極其刻意,聽得宋安亭心驚肉跳。
傅司鳴似乎很滿意這副家庭和睦的景象,點了點頭:“那就好,”他看了眼腕表,站起身,“我還有個臨時會議,大概半小時,安亭,你在這里休息一下,傅珵,陪你小媽說說話,等會兒我們一起去宴會?!?/p>
說完,他拿起一份文件,便帶著助理走出了辦公室。
厚重的實木門“咔噠”一聲輕輕合上。
偌大的、奢華冰冷的辦公室里,瞬間只剩下宋安亭和傅珵兩人。
空氣徹底凝固了。
辦公室里方才那點虛假的平和瞬間蕩然無存,傅珵立刻就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他個子很高,一步步逼近宋安亭,帶著極強的壓迫感,臉上那點偽裝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陰沉的怒火和譏誚,“跑得挺快啊,宋安亭,我一覺睡醒,人就沒影了?嗯?長本事了,還敢直接跑到我爸這兒來?”
他走到她面前,幾乎要貼到她身上,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瞬間蒼白的臉,冷笑一聲:“怎么?是覺得到了我爸眼皮子底下,我就真不敢拿你怎么樣了嗎?以為找到靠山了?”
宋安亭被他話里的惡意和逼近的氣勢氣得渾身發(fā)抖,血液一股腦涌上頭頂,恐懼和憤怒交織之下,她簡直想抬手給他一耳光!
但她殘存的理智死死按住了這個沖動,她仰頭瞪著他,聲音因為極力壓抑而微微發(fā)顫“傅珵!你小聲點!這里是……是你爸的辦公室!”
她試圖用傅司鳴來震懾他。
“辦公室怎么了?”傅珵嗤笑,非但沒收斂,反而更逼近一步,手臂撐在她身后的沙發(fā)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呼吸間的熱氣幾乎噴在她臉上,“現(xiàn)在知道怕了?跑的時候不是挺果斷嗎?鎖門的時候不是挺能耐嗎?”
他盯著她因為緊張而微微翕動的唇瓣,眼底的怒火燃燒得更旺,還夾雜著一種被背叛和拋棄的扭曲情緒,他為了她……甚至對他爸說了謊,把她留在了身邊,可她呢?一有機會就毫不猶豫地逃開!
“我告訴你宋安亭,”他聲音更低,幾乎是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別以為躲到我爸這兒就萬事大吉了,你是我的人,這點,誰也改變不了,你再敢跑一次試試看?”
“我是你的人?”宋安亭像是被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引信,一直強壓的怒火和屈辱瞬間沖垮了恐懼,“傅珵,你拿我當什么?一件你看上了就必須要弄到手的玩具?一個你可以隨意宣稱所有權的物件嗎?!”
她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像碎冰一樣砸過去:“憑什么?我是個人!不是你們傅家買來的擺設,更不是你傅大少爺一時興起就能任意標記的所有物!”
她在用她僅剩的驕傲撕扯著他強加給她的標簽。
“不識抬舉!”傅珵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我看你就是欠教訓!非要吃點苦頭才知道該怎么說話!”
“我……”
宋安亭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傅珵壓在寬大冰冷的真皮沙發(fā)上,沉重的身體隨即壓覆而上,將她所有的驚呼和掙扎都堵在了喉嚨深處。
直接撬開她的齒關,舌頭野蠻地探入,汲取著她口腔里清甜的氣息,混合著方才甜品店那點抹茶味的殘留,和他自己陡然升騰的暴戾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