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娘從何得知此毒?”孫邈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先生只需回答,知,還是不知?”云舒緊緊盯著他。
孫邈嘴唇囁嚅了幾下,最終頹然道:“……略有耳聞。傳聞中之奇毒,早已失傳……”
“是嗎?”云舒輕輕吐出兩個字,不再追問,反而話鋒一轉(zhuǎn),“最后一問。先生家人,現(xiàn)在何處?”
孫邈猛地后退一步,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得干干凈凈,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他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掐進(jìn)肉里,卻咬緊牙關(guān),一個字也不再肯說。
他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云舒與屏風(fēng)后的凌燁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來先生今日乏了。”云舒淡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送先生回去休息吧。對了,”在孫邈即將被帶出去時,她仿佛不經(jīng)意地補(bǔ)充了一句,“王爺已派人前往先生老家探望,想必不久就會有消息傳來?!?/p>
孫邈離去的背影猛地一僵,卻沒有回頭,腳步踉蹌地被帶了下去。
室內(nèi)恢復(fù)寂靜。
凌燁從屏風(fēng)后走出,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燼相思’……他的反應(yīng)不對。他絕不僅僅是略有耳聞?!?/p>
“沒錯?!痹剖婵吭谲浾砩?,微微喘息,方才的對話耗費了她不少精力,“他對‘剎那芳華’能侃侃而談,對‘燼相思’卻恐懼至斯。
這說明,后者與他,或者與他背后之人的關(guān)聯(lián),遠(yuǎn)勝前者。王爺,查他師門傳承,以及……他家族中,是否有人曾中過此毒,或與此毒有關(guān)。”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還有,他最后聽到你派人去他老家時的反應(yīng)……是絕望,而不是期待。恐怕,他的家人……已經(jīng)兇多吉少。蕭墨白不會留下那么明顯的弱點?!?/p>
凌燁眼中戾氣一閃:“好。我立刻去辦?!?/p>
他轉(zhuǎn)身欲走,又被云舒叫住。
“王爺,”她看著他,眼神清亮而堅定,“我的康復(fù)需要時間,但我們的復(fù)仇,不能等。有些事,我可以開始布局了。”
她需要功德,需要重新激活系統(tǒng)。而賺取功德最快的方式,莫過于——救人,以及,懲惡。
蕭墨白和太后以為她重傷垂危,暫時不足為慮。
這正是她最好的掩護(hù)。
暗流之下,獵手與獵物的角色,正在悄然轉(zhuǎn)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