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萌寶通靈,初顯鋒芒
引毒清除后,凌燁的傷勢恢復速度驚人。不出兩日,他已能下床輕微活動,只是內(nèi)力因蝕骨咒的根源未除,仍被大幅壓制,尤其在月圓前夕,格外滯澀。
云舒兌換了足夠的緩解藥劑,暫時緩解了生存壓力,但516點功德值看似不少,一想到“燼相思”和“蝕骨咒”這兩個無底洞,以及需要長期供養(yǎng)的宸兒,便覺得依舊捉襟見肘。
她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冷院一角,意識沉入系統(tǒng)空間,如饑似渴地研讀那本《初級毒經(jīng)》。
毒經(jīng)內(nèi)容博大精深,遠超現(xiàn)代毒理學,更涉及許多玄妙的草木毒性、礦物奇毒甚至蠱咒之毒的相生相克之理。云舒看得入神,時而蹙眉深思,時而恍然點頭,完全沉浸其中。
凌燁則靠在床頭,目光大多落在云舒身上。
她看書時的神態(tài)與治病救人時截然不同,少了幾分冰冷的銳利,多了幾分專注的柔和。晨曦勾勒著她纖細的脖頸和低垂的眼睫,竟有一種寧靜致遠的韻味。
而更多的時候,他的目光會不由自主地飄向那個搖籃。
宸兒異常安靜,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睜著那雙黑琉璃般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世界,或者啃著自己的小拳頭。但凌燁漸漸發(fā)現(xiàn),這孩子似乎格外……敏感。
有時,窗外只是路過一只野貓,宸兒便會突然扭頭看去,小眉頭微微蹙起。
有時,云舒翻閱毒經(jīng)遇到疑難、氣息出現(xiàn)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時,宸兒會咿咿呀呀地伸出手,似乎想安撫母親。
最讓凌燁印象深刻的是,一次云舒替他換藥后,他因想起暗害他的仇敵,心中掠過一絲殺意。
就那么一絲極其隱晦的情緒,搖籃里的宸兒竟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小臉漲得通紅,哭得格外委屈傷心,怎么哄都哄不好,直到凌燁收斂心神,那殺意徹底散去,宸兒才漸漸止住哭泣,抽噎著睡去。
當時云舒只是以為孩子鬧脾氣,但凌燁卻心中駭然,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他腦中成型——這孩子,莫非能感知人的情緒?
這日午后,云舒正凝神推演毒經(jīng)中一副解藥配方,凌燁閉目調(diào)息,試圖沖開些許被咒力封鎖的經(jīng)脈。
宸兒在搖籃里玩著幾顆光滑的草藥種子——這是云舒能找到最安全的玩具。
突然,宸兒毫無征兆地再次啼哭起來,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這次的哭聲充滿了極大的恐懼和不安,小身子甚至都在微微發(fā)抖。
云舒立刻從毒經(jīng)中驚醒,連忙過去抱起他:“宸兒?怎么了?做噩夢了?”她檢查了一下,尿布干爽,也沒有發(fā)燒。
凌燁也睜開眼,目光銳利地看向宸兒。
宸兒哭得撕心裂肺,小手指死死攥著云舒的衣襟,另一只小手指著院門的方向,嘴里含糊不清地喊著:“怕……壞……痛……”
云舒心疼又疑惑,只能輕輕拍著他安撫。
凌燁卻心中一凜。壞?痛?指向院門?
他強撐著起身,走到窗邊,透過縫隙向外望去。院外靜悄悄的,并無異樣。
但宸兒的哭聲絲毫沒有減弱。
凌燁沉吟片刻,低聲道:“他似乎……在預警。”
云舒猛地抬頭看他:“預警?”
“本王注意到多次,”凌燁目光沉沉地看著哭得幾乎喘不上氣的宸兒,“他似乎對周圍的‘惡意’和‘危險’格外敏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