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明鏡似的,母親孫月琴雖說平日里節(jié)儉摳門,把錢袋子看得比命還重,一分一毫都算計得清清楚楚。
可在這細碎的生活日常里,滿滿的都是對他的關(guān)愛。
在這個年月,像母親這般年紀的女人,哪個不是從苦海里一路摸爬滾打熬過來的。
窮日子過久了,節(jié)儉早就成了深入骨髓的習(xí)慣,哪能輕易改得過來。
可即便如此,孫月琴把他放在心坎上的心思,卻是半分不假。
趙小五忙不迭地擺擺手,招呼大家:
“哎呀,都別愣著了,趕緊吃飯,菜都涼了,忙活一天,肚子早餓癟了。”
一家人這才熱熱鬧鬧地開動起來,歡聲笑語瞬間填滿了整個屋子。
大姐家的兩個孩子大妮、二妮,現(xiàn)在性格也開朗了不少。
飯菜的香氣愈發(fā)濃郁,暖烘烘的氛圍驅(qū)散了趙小五滿身的疲憊。
吃完晚飯后趙小五悄悄溜進自己房間,反手鎖上門,從懷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沓還帶著體溫的錢,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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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
他輕手輕腳地挪開床板,從角落里扒拉出那個破舊卻被他視若珍寶的小金庫
——
一個掉了漆的鐵皮盒子。
打開盒蓋,把錢一張張仔仔細細地理順,平整地放進去。
趙小五看著里頭那堆積攢起來的錢,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把盒子重新藏好,又仔細檢查了幾遍,確保萬無一失,這才放心地躺在床上,長舒一口氣。
其實這會兒天色也是剛黑透,放在前世,夜生活還沒開始呢。
可在當(dāng)下這個年月,深山溝的山村里一到晚上黑燈瞎火,沒啥娛樂活動,家家戶戶早早關(guān)燈。
趙小五早就入鄉(xiāng)隨俗了,此時也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黑漆漆的房頂。
大腦卻像一臺飛速運轉(zhuǎn)的機器,思索著接下來的每一步規(guī)劃。
明天楊疤子不在家,這可是個難得的空檔,他盤算著得把空間里那二十六只紅狗子好好拾掇一番。
先開膛破肚,把內(nèi)臟清理干凈,可一想到扒皮這活兒,他又犯起了嘀咕。
這紅狗子的皮,說值錢吧,也得看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