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的億萬百姓,我來救!”
陳平川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用鋼鐵鑄成,沉重而又堅定。
那句“這天下的億萬百姓,我來救”,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在每個人的心頭。
慶功宴上的歡聲笑語早已消失無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背對眾人、望向北方的身影上。
他的背影并不算特別魁梧,但在眾人眼中,卻仿佛能撐起這片即將傾頹的天地。
“主公……”
郭仲達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想說,我們剛剛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將士們需要休整。
他想說,西域初定,人心未穩(wěn),吐蕃和回鶻雖敗,但根基仍在,此時我們?nèi)舸笈e東進,后方恐有變數(shù)。
他想說,從敦煌到中原,路途何止千里,大軍遠征,糧草輜重如何保障?這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
理智告訴他,陳平川此刻的決定,太過沖動,太過冒險。
可是,當(dāng)他看到那封被捏得變形的血書,當(dāng)他想起信使口中那個被綁在攻城車上、受盡屈辱的英雄,當(dāng)他感受到陳平川身上那股強烈的悲憤與殺意時,所有勸諫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家國如此,英雄蒙冤,若還瞻前顧后,計算得失,那他們與朝堂上那些冷血的國賊,又有何異?
“平川!”
祝衡大步上前,一把按住陳平川的肩膀。他的手掌孔武有力,眼中燃燒著同樣的火焰。
“算我一個!我祝家雖已不是皇族,但我祝衡,還是漢家男兒!這筆血債,我要親手向梁家,向草原蠻族討回來!”
“王爺說得對!”秦鋒“嗆啷”一聲拔出腰間的長刀,刀鋒在燈火下閃著寒光,“主公,末將愿為先鋒!五百破風(fēng)騎,隨時可以出發(fā)!”
“末將王奎(林勇)請戰(zhàn)!”
“末將姚北辰請戰(zhàn)!”
“請主公下令!”
一時間,大廳之內(nèi),將星云集,群情激奮。所有人的血都被點燃了,一股磅礴的戰(zhàn)意沖天而起。
陳平川緩緩轉(zhuǎn)過身,他眼中的淚痕已干,只剩下冰冷的決絕。他掃視著一張張激動的臉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這就是他的班底,是他敢于向整個天下宣戰(zhàn)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