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近乎殉光的執(zhí)拗。
生是一股偏執(zhí),死亦向火而泣。
嗓音仍是柔軟,只乖乖道:“曜靈……曜靈不想姐姐不開心……”
他愿意。
愿意將自己這個‘小麻煩’,從姐姐的世界里抹除。
從此,換姐姐舒心。
興許,他們也,不會再痛了。
他與休寅,都累了。
仿佛,再也走不動,跟不上。
望著在腳邊暈開的一朵朵刺目的慘梅,平靜訴說著死亡的雙生子,江獻晚只覺像是被燒紅的鐵桿,直直鑿進皮肉,心臟收縮,腸胃翻攪。
竟是沙啞的脫口。
試圖解釋。
“我叫江獻晚,或許,并不是你們的姐姐……還有,界皇?!?/p>
她忽然吐露出的一句,便發(fā)現(xiàn)……雙生子最后一絲光華都泯滅的眸,盛滿了笑。
笑他們死到臨頭,都換不來她一點憐惜。
笑到了如今,唯一支撐他們全部力氣的稱謂,姐姐都不肯留給他們。
隨著那鋒利的刃,在朦朧珠光下,狠狠曳出一抹灼目的烈光,江獻晚所有試圖逃避的狼狽,再無處遁形。
界皇,與她同名。
界皇,亦叫做……江獻晚!
她幾乎是魂飛魄殤,死死握上了陷在那蒼白皮肉里的劍刃,神魂突然一陣劇烈的模糊。
一個個不愿意承認的事實,強勢而不留余地的擊潰她所有狼狽的自我安慰,和一個個笨拙到可笑的借口。
一手打造界域的界皇。
詭異的墓碑。
這兩個少年口中的姐姐。
她到底是誰?
是現(xiàn)代的江獻晚,是三百年前的界皇,是可以將死氣轉化作仙力的墓碑的主人,天道口中的逆子?
江獻晚神魂割裂的厲害,厄弓與痕跡齊齊從她手中墜落,耳邊含著淚的驚慌嗓音,乍然模糊,竟是昏死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