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陡然響起這么一句。
云為澤未回眸,眼睫急急翕動,試圖遮掩酸脹的淚意,不言不語,拿帕子擦手。
江獻(xiàn)晚看了一會兒,輕聲道:“很干凈了?!?/p>
云為澤不語,死命擦,擦的指尖似沾染了秾麗的胭脂。
像當(dāng)她不存在一般。
江獻(xiàn)晚平靜的神色猝然先坍塌了,抽走他手中的帕子,語氣是氣惱的咬牙切齒。
“不開心怎么不說?”
“不說,又不睡覺?!?/p>
非要自個在這兒擰巴嗎?
云為澤沒動,耳尖輕輕豎起。
不過,說到睡覺,江獻(xiàn)晚聲音忽然一止,軟了兩分。
“今天你睡著,我本來給你蓋被子,你的劍忽然跑出來,一劍拍暈了我。”
“你的劍……”
“江獻(xiàn)晚?!?/p>
那面龐忽而再次褪盡血色的男子,不知何時抬起了一雙眼。
江獻(xiàn)晚動作一頓,止聲。
那是一雙濡濕潮紅,浸滿各種泥濘情緒的眼睛,早已破碎,零落成泥。
云為澤袖中的指骨在膝頭蜷作一團,再無遮掩的將狼狽,連同心意,一鼓作氣攤在她面前。
興許因那雙眸子情緒太亂,只剩光華褪盡的殤,反倒安靜下來。
他平靜的看著江獻(xiàn)晚,然而失去了視線的那雙墨黑星眸,無論如何努力,始終不能準(zhǔn)確對上她的視線。
滿是被逼到懸崖盡頭的狼狽和自嘲。
“大半夜,你是來跟吾解釋這個嗎?”
“吾不會誤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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